此话一出,帐內更安静了。
倪天机说的没错,他们不说出去,胡人那边早晚走漏风声。
薛玉成说完后,在周围一圈人脸上看见的不是惊讶而是担忧和失落。
薛玉成挑眉,转头问薛澈:
“澈儿,你们都知道了?”
薛澈:“……知道的不久。”
苏知知咬咬牙:
“薛伯伯,孔武哥也许出生在浑邪,可是他从小在我们岭南黑匪山长大,他和敌军里的那些胡人不一样。我们一定要救他回来。”
薛澈点头:“爹,我同你提过,孔武哥性情纯良,以前我在黑匪山时,孔武哥也对我多有照顾。”
伍瑛娘:“薛將军,我知你身为军队统帅要顾全大局,若担心不能服眾而不愿出兵救孔武也无妨,我们自己会设法救,只希望薛將军不要因为那孩子的血脉而將他视作敌人。”
伍瑛娘发话了,秦老头拼命点头:
“孔武是个好孩子。”
薛玉成问:“这么说的话,你们已经確定了孔武就是胡人的血脉?”
秋锦玉將事情又讲了一遍。
慕容棣先前一直沉默地听著,这时候他才开口。
他声音有些哑:“无论孔武是不是胡人血脉,他都是我们的一员。没有人可以选择父母和血脉,孔武哥生来是胡人的孩子,不是他的选择,没有人想背负上一代的罪孽。”
就像他和知知。
有的人也许生来要继承血脉,也有的人生来註定就是要逃离原生血脉的。
慕容棣这话说完后,大家都明白意思。
之前吵吵嚷嚷的紫玄长老也不说话了。
薛玉成揉揉额头,失笑道:
“各位实在是过虑了……玉成並未因此对孔武有偏见。”
“我们薛家军恨胡人,但恨的是那些贪婪无度,毁我疆土的胡人,孔武是个好孩子,我听营中將士们都提过孔武杀敌的勇猛之姿,我们军中有此等人才当庆幸才是。只要他想回来,心向大齐,他就是我们的人。”
“我和倪天机去敌营探情况时,那孩子很想回来。”
秋锦玉想到孔武的哭声,心里一揪。
秦老头听到薛玉成这么说,悬著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一些。
村民们说了要去偷孔武回来的计划,薛玉成也在一旁参谋。
薛玉成思忖道:“偷一个人不比偷一件物什。各位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敌营把守重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