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伍瑛娘將裴凌云带进了一间还算乾净但极其简陋的屋子时,裴凌云便道:
“多谢姑娘,天色不早了,为了姑娘清誉考虑,姑娘还是儘快回去休息为好。”
裴凌云在门边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叫我伍瑛娘就行了,不用一口一个『姑娘。”
伍瑛娘笑了笑,走到门边,脚没迈出去,反而把门给关上了。
在裴凌云惊讶的目光中,她一个翻身,往床上一躺:
“去哪?这是我的屋子,今晚我们俩都睡这。”
屋內的油灯点亮了。
伍瑛娘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撑著脑袋。
女子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中好似镀上了一层曖昧的气息。
裴凌云瞬时脸色涨红,扭头就打开门,要往外面走:
“不可!万万不可,孤男寡女,怎可夜里共处一室?既然这是伍姑娘的屋子,我还是回方才的——”
“回来,不许走!”
裴凌云只感到一阵风过,刚打开的门又关上了。
他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禁錮。
那只手带著他的身体一个迴旋,眼前天旋地转,再回神时,他已经躺在唯一的一张木床上。
英气逼人的女子压在他身上,近得鼻息可闻。
裴凌云不止脸涨红了,连著脖子和挣扎时露出的一小段白皙肩膀也红了。
整个人像只被爆炒熟的河虾。
他连说话都结巴了:“我……不……不可……圣人曰、曰……”
伍瑛娘盯著他,一字一顿:
“今晚,你就睡这,敢走出一步——
必死无疑!”
裴凌云还想说什么,可是伍瑛娘手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他就发不出声了,只能一脸警惕地看著对方。
伍瑛娘从他身上起来,像推木桩子一样把他推到床里面:
“老实点,不许动。”
月亮静悄悄地从夜幕后面拱出来。
今夜月圆,月光照得床上枝影分明。
一张不大的木床。
裴凌云睡在靠墙的一侧,伍瑛娘睡在靠门的一侧。
裴凌云紧贴墙面,確保两人中间至少留出两指宽的距离。
风过,枝影乱摇。
摇来摇去的影子,把裴凌云的心都摇乱了。
大概是白天晕了好几个时辰的缘故,他现在一点也不困,毫无睡意。
伍瑛娘背对著他,一点声音都没有,怀里抱著长枪,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