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伍瑛娘驾著马车,马蹄踏起阵阵尘土。
早上从黑匪山赶往县城的马车,现在又赶回黑匪山。
车上仍旧载著两个人,但添了几袋粮食。
伍瑛娘和裴凌云扛著粮食上山的时候,山匪们的脸色显得比昨天好看多了,一个个地都去帮忙。
果然,去哪都不能两手空空地上门。
自带伙食上门,大家就从凶恶山匪变成亲切山民了。
秦老头笑呵呵:“裴公子又跟著瑛娘回来了,该不会是昨晚和瑛娘住了一夜,以后就想做我们黑匪山的人了?”
裴凌云脸红,伍瑛娘面色如常,解释了一下今日在县里看到情况。
老徐摇头:“这年头,什么都有假的,卖米掺假,卖布掺假,怎么县令还掺假?”
就这样,裴凌云在黑匪山暂住下来。
山上屋子不多,也不安全,裴凌云还是住在伍瑛娘的屋里。
只不过,屋里多了一道草帘。
由此,裴凌云和伍瑛娘就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裴凌云以前读过一些隱世名士的诗文,其中写到山居幽静,閒適怡然。
可他住进山里后,忙得一天到晚都没閒过!
他暗中派人去將岭南的情况报回京城,同时搜集白云县官商勾结的证据。
但这不是最累的,最累的是他每天都得捡柴烧火洗衣!
烧火洗衣!
他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长安贵公子,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伍瑛娘是会保护他的安全,但別的可不帮他干,而且明確告诉他:
“我们黑匪山没有閒人,都得干活。”
裴凌云第一次在灶台边烧火的时候,黑烟滚滚,呛得他鼻涕眼泪一大把。
第一次劈柴的时候,差点劈到自己的脚,手还被斧头柄给磨破了。
第一次洗衣服的时候,掉进溪水里,浑身都湿透了。
伍瑛娘看得头疼:“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照这么下去,裴凌云等不到上任了,可能自己在院子里劈柴就把自己给劈死了。
无奈之下,伍瑛娘只能手把手地教裴凌云:
“喏,看著,斧头要这样拿,手腕稳住,不要乱摆……”
“烧火加柴,不要一次加太多,就放这点,看见没,就我手上拿的这么多……”
“洗衣服么……我带你去河边,用盆子装点水,两只脚踩踩就那样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