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集力量、颜值、智慧于一身的天才恋人,自己难道是天选之子?不会耗光了自己一辈子的好运吧?
明天去买点抽卡游戏吧……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开始倒霉了。
恋人的陪伴是最有效的助眠,呼吸间尽是令他放松的气息,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指尖在数据上飞舞,耳朵却始终捕捉着身旁人的呼吸节奏。当那气息逐渐变得绵长平稳,敲击的手指蓦然停住。希珀轻轻俯身,在昏暗光线中确认那张熟睡的面容。
总算睡着了。
现在可以趁他看不见做点不被支持的事了。
“锚点投放——”几乎是气音说出这几个字,在投放大量注视下去后,反馈而来的是大脑的胀痛,体温随之上升,鼻尖一热,在鼻血滴下来前伸手捂住。
耐受阈值下降到这种程度,这具脆弱的身体,明明限制着她,却也让她体会过那么多美好的瞬间。就这样死去,稍微有点遗憾呢。
“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指尖捏住被角缓缓掀起,刻意放慢动作避开五条悟熟睡时舒展的手臂,小心控制细微震动或衣料的窸窣声惊醒他。
目光扫向床沿,捞起搭在那的外套。布料摩擦的声响被她控制在极轻的范围内。
回头再次确认他的呼吸后,她这才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无声无息。
咔嗒——
门锁轻响,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在这方寸之间。靠在闭合的门板上,短暂地闭眼,又继续向前走。
镜前灯冷白的光线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她抬眼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只是沉默地望进那双熟悉的瞳孔里。
镜中人嘴角绷紧,眉间蹙起一道几不可察的皱褶。她注视着,却是审视的目光。
下意识将手探进外套右侧的口袋——指尖蹭过布料内衬,空空荡荡,连一粒碎糖都没摸到。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往里面补充糖果了。
明明以前总会记得的。
摸索另一个口袋却掏出一个纸盒。
那是夏油杰的烟盒。
是她从杰的口袋里拿走的。
拨开盒盖,从整齐排列的烟支中勾出一根。香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电弧闪过——“滋”,烟草在高温下蜷曲、发红,一缕白烟升起。
咬住滤嘴的瞬间,苦涩在唇齿间漫开。深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灌入肺腑,再缓缓吐出——烟雾如薄纱般在眼前铺开,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镜中自己的表情。
烟头的火星明灭,映在她的瞳孔里,像一盏即将燃尽的灯。
“好苦。”
人生第一次尝到苦的滋味,居然是自己亲手点燃的。
会习惯的。
让烟雾在肺里多停留一秒,从咽喉到胸腔都泛起细密的疼。就像习惯所有终将变成常态的短暂刺痛。
凝视着烟头明灭的火光,灰白的烟烬簌簌落下,好似她剩余的那点生命,一点点被抖落在地。
斜身坐上冰凉的洗手台,双腿盘,不是多优雅的姿态,但既然没有人看到,她怎样随意都无所谓。香烟松松地咬在齿间,烟灰将落未落,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悬着。
突然很想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