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刚吃饱饭,不活动一下吗?”希珀抬手撩起额前垂落的头发往后一拨,舒展双臂伸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这才转过头看他,说话完全和那个轻佻的白毛教师一模一样:“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宝可梦大师。等会儿你可得把那个赝品的脑袋给打爆了,不然——”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挥挥手掌,“我可要亲自来打你了哦?”
呃……她这话一出,夏油杰心头莫名一紧,方才那点轻松荡然无存,莫名的紧张感悄然爬上脊背。
步伐逐渐慢她半步,目光落在前方的希珀身上,压力骤增。她一边关注地图,同时不忘揶揄夏油杰几句:“这两天把你带过来总该有点长进吧?让我看看。”
说话间,希珀面前的虚拟光屏上,涩谷地下车站内代表敌方的红点在五条悟抵达后,正以惊人的速度成片消失,转瞬间便空出一大片空白——显然进展非常顺利。
没了那些非术师的干扰,这群咒灵哪怕是特级,在六眼面前也不过是些皮实了点的玩具,不堪一击罢了。
他轻叹了口气,舒缓自己的气息,脚下步子迈大些跟上去,带着几分随性:“尽力而为吧。说起来,我也挺好奇——”他目光扫过虚拟屏上那些骤然熄灭的红点,眼底漫开笑意。
杂碎已经清场,该轮到他登台了。
“那个能把悟封印起来的角色,到底有几分斤两。”
两人踏入地下车站楼梯的瞬间,空间锚点应声降临。光影微转,他们已站在地下车站的第五层。月台边缘,五条悟正与对面那个身着袈裟、额间嵌着缝合线的男人遥遥对峙,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张力。
“哟,悟,好久不见。”
嗯,还打起招呼来了,挺有礼貌。
但是很遗憾,与天才同台的资格,你还不配。
“悟,过来。”少女的鞋跟敲在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她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越过五条悟,落在羂索的额头上。
“你的对手是正主哦。”转而命令夏油杰,“杰,把他的脑子给我,打烂他。”
限制放开,咒灵的黑影在夏油杰身后晕染开来,扭曲着现出身形。他不急不缓地从希珀身后绕出来,路过五条悟身边时,手腕轻转,掌心不轻不重地拍在对方肩上,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是~是~遵命哦。”
“我也要认真一点,不然被希珀教训可吃不消。”
身着袈裟的男人抬眼看清他面容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般惊愕地僵住,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那副全然的不可置信,让夏油杰笑出了声,他停下步子,目光扫过对方额头上的缝合线,语气里的嘲弄几乎要漫出来:“怎么?赝品见了正主,原来也会怕成这副样子?”
“你知道吗?”
“赝品之所以被称作赝品——”夏油杰的声音里裹着冰碴似的冷意,尾音却又微微上扬,拖出一抹轻慢,“不就是因为,等正主真正站到台前时,你这点拙劣的模仿,根本连被人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么?”
“呵……不过如此。”
目光扫过对方僵滞的脸,那声嘲谑轻得像风,却带着碾碎般的戏弄。
“咒灵操术正主在这,谁还会在意你呢?”
“虹龙——!”
特意被原初天体带去执行任务,真以为他是去当苦力的吗?他可是去进货的啊,有这么个外挂在,可是补充了很多平日里难搞的特级咒灵呢。
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纵横的通道在震裂中支离破碎,扬起的尘屑如浓雾般弥漫开来。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踱步于这片狼藉之中,鞋跟碾过碎石的轻响混在余震的嗡鸣里,格外清晰。
“听说我好像搞出过什么不得了的动静?”他偏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思索,仿佛在回忆一件日常中的琐事,“名字……好像叫什么来着——”
他双手轻拍,清脆的巴掌声在废墟中回荡。一瞬间,数千形态各异的咒灵自虚空中涌现,或狰狞咆哮,或静默蛰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视野所及的每一处空间,皆是被他降服的咒灵。
丸子头少年顿住脚步,从裤兜里抽出双手,身形未动,右手已利落并拢双指,指尖探向羂索的方向,眼神里的漫不经心尽数褪去,只余下一丝冷冽的锐利。
“哦,是百鬼夜行。”
夏油杰一旦出手,但凡调动复数咒灵,战况便会瞬间升级到足以颠覆地貌的地步——碰撞掀起的气浪撕裂地层,扭曲的咒灵躯体撞碎钢筋混凝土,不过片刻已将周遭搅得面目全非。
更何况他要对上的,是那个与自己使用同一种术式的敌人,这场对决的破坏力更是成倍翻涌。
“哎呀,杰还是老样子,动静闹得这么大。”五条悟眼疾手快地将希珀揽进怀里,扫过头顶簌簌坠落的碎块,在整个地下车站彻底坍塌的前一秒,抱着她瞬移掠出了这片摇摇欲坠的黑暗。
“你没资格说他。”自夏油杰和羂索开战后,希珀始终关注着在远处其他高专学生的战况上。语气不算多好,空出来一只手毫不客气拍在他脸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斥意。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你也就体术还算收敛些,使用术式的破坏力又比他好到哪里去?”
oo?!
“你是不是把自己给漏算了?”没有眼罩阻隔看向她,落地时手臂却丝毫未松,依旧稳稳地将她圈在怀里,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