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好几日,各卷宗收拾妥当,记录册子写了好几页。
吴越这厮认了罪行,却始终否认有人指使。
黄辉看得出,他大体是没撒谎:“至少他自己觉得,他背后没人,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虽说这么个小人物,莫名进京,又胆大包天地做出这等事,各种机缘巧合,让人难免心生疑窦,但我朝初立,诸事繁杂,谛听堆积的案卷如山,陛下也未太关注,黄辉也就没再耗费精力。
登基大典这案子,就算结束。
若果真还有幕后之人,证据出来,该打就打,该杀就杀,难道还能让他掀了天去不成?吴越被押着往大狱去,终于知道怕,崩溃得厉害,哭嚎哀求许久,也许是知道求也无用,又开始痛骂,骂天地不公,自己没得个好命。
“明明只差一点,高官显贵都是我的,我娶了公主,这辈子我都没想过,我能娶到公主。”
周围关押的也都是重刑犯。
杀人越货,奸淫掳掠的,谋逆叛国的,还有一群从各个衙门扒拉下来,尸位素餐,祸害百姓的。
一行人听着他吵吵,倒也是个趣味。
“在大周,公主能当皇帝,驸马爷也能当皇帝!
!”
“那一位登基之前,不就是驸马?”
“当年贤太子都对我客客气气,委我以重任,贤太子,呵,怂包软蛋好糊弄,谢风鸣也是个清高的棒槌,他不慕权势,不慕名利,一心一意辅佐兄长登基,这很好,清高多好,将来若能助我得势,我也乐意他一辈子清高下去。”
“天时地利人和,我占尽了,只差那么一点点,我便能飞黄腾达,偏偏就撞上这乱臣贼子,坏我家的江山,凭什么?凭什么我这荣华富贵,成了那大梦一场。”
周围犯人:“……”
“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更癫的。”
他们也恨陈泽,恨大齐,可他们好歹也清楚,成王败寇,栽了得认。
再说,是大周塌下去之后,才有的大齐,要不是大周塌得不成样子,陈泽也不能有今日。
陈泽没太关注这案子,听说罪魁祸首被抓到,连眼皮都没抬便判了个斩立决,连年都懒得让他过。
赶在年前,吴越直接就被拉到刑场上砍了脑袋。
也就是刀砍下来的前一刻,风声呼啸,周围围观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嘈杂声吵得人心里发慌,吴越终于后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