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新录的demo,你是第一个听到它的人!”
那晚凌晨,颜沛从录音室走出把睡得整迷糊的岑雪弄醒,给他套上耳机。
被耳机冷冰冰的材质刺了个激灵,岑雪的身体还未完全苏醒,软软地靠在颜沛身上,下意识跟着demo哼起调子。
听他哼出来断断续续的节奏和音节,颜沛不客气地笑出声:“你是那种学舌的鹦鹉吗?只会跟几个重音,去ktv给你关掉原唱就哑了吧。”
“……我没怎么唱过歌。”
岑雪揉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ktv他没去过,参加的唯一唱歌活动是小学老师组织大家唱《种太阳》。住到颜沛家里,看那些设备他都不敢碰,连头上的耳机都是小心翼翼地捧着。
颜沛却随手把耳机一扔,要去捏他的脸颊。
“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岑雪以为他要教自己唱歌,顿时紧张:“什、什么?”
“看看到底是不是鹦鹉成精了,”颜沛把他尚存些许婴儿肥的脸颊肉捏来捏去,“没见到有腮红啊?藏哪儿去了?”
岑雪气急,他这时还有点小自尊,不太爱被取笑。
可越看他急得脸红,颜沛反而越觉得有趣,越要逗他。
时过境迁,再次要他点评岑雪的歌,身份全换了个遍不说,场合也正式无比。
岑雪还在微微喘气,颜沛就拿起话筒。
“刚才乍一看还以为你是以前的老熟人,”一个舞台的冷静时间,足以让颜沛这狗嘴圆点场,“既然如此我也不用顾及熟人的颜面收敛着点了,岑雪。”
“挺狡猾嘛,选的歌难度不高,要我说这种程度也能唱坏的话也是天才。不过真实水平如何——”
颜沛带着点儿恶劣说:“比学舌的鹦鹉好点吧,至少挺完整。”
和以前相比看似更好了些,但完全变了味。
话里话外都在点岑雪,我知道你所有的过去——
颇为情绪化的报复,像是警告岑雪不准逃,凭借这些记忆的锚点将他一步步拉回自己身边。
另一声乐导师看导演组的眼色,连忙找补:“呃,是的,舞台完成度非常高,看得出来你们在各自擅长领域做到了最好,态度非常认真。”
声乐导师又点评了下傅揉云,刚松下一口气要走评级的最后流程。
就见另一个祖宗又拿起话筒!
陆·祖宗·雁昔道:“你们的衣服和选曲很配,饰品我很感兴趣……”
哦哦夸cody啊,这是可以的可以的。所有人又放松了。
蕾丝太过柔软,饰品补足了缺少的视觉中心。傅揉云脖子上是一条白色皮质choker,岑雪则是佩戴了紫水晶嵌冷金属的项链,choker的卡扣和项链泛着冷冷冰刺的光,成为相补的点缀。
直到陆雁昔说出下一句,像对情人的低语:“紫水晶项链很适合你,岑雪。”
众人:完了,又要打起来了。
谁知岑雪并未拿起话筒。
“谢谢,”回答的人变成傅揉云,他与有荣焉,“我给他选的。”
众人:……?等等……谁问你了?
*
“……”
导演组沉默良久,转头蠢蠢欲动:“咱们以前剪过导师练习生大三角……不对,麻将桌剧本没?”
助理轻飘飘留下一句话,让导演抑郁一整年。
“把金主剪成gay,这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