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手机多了一条新消息提醒。
[陆雁昔]:[抱歉,我不该提。]
岑雪:“……”
又来了。
老实说重逢后,岑雪不太明白陆雁昔和颜沛是抱着什么态度和想法和他接触的。
也不明白他们到底企图在自己身上获得什么。
但至少有一点,岑雪明白自己的想法——
来都来了,为当年的事要个道歉不过分吧?
可放在这两人身上,操作都有些难。
以颜沛的脾性,这家伙从来也不觉得自己错过,曾经说过的道歉屈指可数。
而陆雁昔却总是在道歉。他心思细腻体贴,常常为他人着想即便委屈自己,可这偏偏是岑雪现在最讨厌的地方。
因为对于当年那件事来说,“对不起”变成了堵口逃避的借口。
上次他只是试探,陆雁昔就马上一副承担过错、任人宰割的苦情剧模样,却对那件事避而不谈。
他在一厢情愿地逃避什么?
岑雪不明白。
演戏总得有剧本吧,拉他来搞即兴?
心底上升一股烦躁,既然这么喜欢道歉,那就将错就错。
他输入文字、发送——
[他要是误会了,只能说明你太不小心。]
[多些自觉,别给我找麻烦,让我更讨厌你。]
叩叩。
卫生间的门被敲响,傅揉云担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怎么洗了这么久,没事吧?”
岑雪换上干净衣服,随意擦了几下,把手机塞在毛巾里藏着。
打开门,水蒸气喷薄而出,周边温度都升高了些。
他的发梢还在滴水,将肩膀的布料印成更深的颜色,还微微透了点皮肤的微红。
“揉云,”岑雪笑了笑,“帮我吹头发吗?今天手臂好累啊。”
“……好。”
傅揉云呆呆地应了,等岑雪侧肩坐到床边,他还在细细轻吸鼻子。
桃子香气的沐浴露味道,萦绕在空气中。
也是岑雪的气味。
*
岑雪的头发有点长了,还剪过层次,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甩甩就干净。
傅揉云给他用吹风机时,都不敢把风力开到最大,克制在最柔和舒适的暖风,手指更不敢碰到头皮,仿佛稍微上点劲就会把他弄疼。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嗡嗡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