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脏手么,”拎着傅揉云手腕晃了晃,“赶紧去洗手呀。”
这药膏是有色的,等会给染上色了。
几根手指跟刨过土似的。
傅揉云蹭得一下站起来,捞起挂在阳台上的浴巾就跑,衣架被扯得噼里啪啦,最后杂乱的动静“砰”得一声止于卫生间的门后。
“我顺便就洗澡了!!!”
衣架最后还是弹着摔到地上。
“哦。”
朝洗手间挥挥手,岑雪眨眨眼,洗个澡都这么热血。
他洗过了,是先洗的。
为了不把药膏扫到,那丢稍长的发尾扎了个小揪揪,后脖颈额外得凉。
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岑雪四处翻找他的薄外套——
他有点老式在身上,空调房里总觉得披件衣服舒服。
左看右看,没找到薄衫。
可能是忘在洗手间了。
敲敲门,岑雪靠在洗手间门一侧,里面传来傅揉云迷茫的哼哼,可能是在洗头发。
“你转过去,我进来拿一下外套。”
置物架在靠近门这边,不用进去,一跨一伸手,就能拿到。
说话间岑雪又打了个喷嚏。
他等不及扭开门把——
“——啊。”
猝不及防。
“哥哥哥哥哥你怎么进来了!”
傅揉云慌张地背过身去。
光洁赤果的身体,在弥漫发团的蒸汽中若隐若现。
匆忙之下,他紧张地绷紧肩膀,宽肩更一览无余。因为被热水淋浴,不断的水流从他的肌肉弧度滑过,水润晶莹,泛着红。
岑雪愣住,赶紧又解释一遍。
可能刚才没听见吧。
“哦哦,哥你拿就是了。”傅揉云僵硬道。
大概是站位关系,岑雪伸手去拽置物架上的衣角,发出一阵五金拉链拖拉的刺耳声响,而水流击打在傅揉云身上,溅出水花。
一时间耳边什么也听不见,等拿出衣服关上门一气呵成,岑雪才发觉自己的短袖被打湿半截。
砰。
听见关门声,傅揉云小心翼翼转头,确认情况。
直到几秒后他才转身,松了口气。
露出手中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