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
。。。。。。
什么也没发生。
那口大水缸,依旧好端端地立在那里。
晏泠音皱起眉头。
不是吧?
三千五百年的寿元,就给我整出个这?
她有些不信邪,站起身,走到水缸旁边,伸出手指。
哗啦——
那口看上去坚固无比的陶製水缸,连带著里面满满一缸的清水。
竟然化作粉末,隨风消散。
“。。。。。。”
等等!
这样子。。。。。。
怎么那么眼熟?
晏泠音眯起眼睛。
这场景,她见过。
这不就是巡天大圣杀死的那些镇妖司校尉的模样?
当时也是这般,在百里穹的触碰之下,化作了一地灰尘。
她走到石凳旁坐下,托著腮,有些出神。
《东来—炁》。
她细细回味著脑海中关於这门功法的描述。
天地初开,东方日升,第一缕生机,蕴含造化之妙。
生机。。。。。。造化。。。。。。
可为何,显现出的却是这般湮灭万物的霸道景象?
晏泠音伸出另一只手,在石桌上轻轻敲击著。
生与死,从来不是对立。
就像日升之后,便是日落。
开之后,便是谢。
万事万物,从诞生那一刻起,便註定了有消亡的一日。
这便是定数,便是轮迴。
这东来一炁,蕴含的並非单纯的“生”,而是“生”与“死”的整个过程。
它不是在毁灭,而是在加速。
將一口水缸从被烧製成型,到歷经百年风雨最终破碎成尘的整个过程,压缩在了短短一瞬。
將一个活生生的人,从生机勃勃,到寿元耗尽老死归墟的过程,也压缩在了一瞬。
这根本不是武学。
这是。。。。。。规则。
是直接作用在“寿元”之上的力量。
可若真是如此。
那巡天大圣,与她对敌之时,为何不用出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