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清了清嗓子,正欲吟诗一首。
却被身旁的苍君,用翅膀拍了一下。
“闭嘴,別在这种时候丟人现眼。”
“。。。。。。”
不是!
我唯二的作用,你就这么给我剥夺了?!
北莽的铁骑,大靖的残兵,幽州的百姓,宋知非的白马。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那道白衣身影。
她杀了北莽的大汗,杀了北莽的大祭司。
就像是。。。。。。
踹死两条路边的野狗。
咔。
不知是谁的兵器,最先支撑不住,砸在地上。
哗啦啦——
城外,那黑压压的北莽大军,仿佛被风吹过的麦浪,成片成片地跪了下去。
没有人再敢站著。
也没有人再敢抬头。
大汗死了,大祭司也死了,两尊法相,在那女子面前,连一招都撑不住。
晏泠音对这数十万人的跪伏,视若无睹。
隨手从一旁倒下的北莽军旗上,撕下一块布条。
然后,在数十万道目光的注视下,开始擦拭著手中长剑。
从剑格到剑尖,一丝不苟,专注得仿佛一位正在打磨心爱之物的匠人。
良久。
“陛下。。。。。。咳嗯。。。。。。陛下!”
乌君打破了这片死寂,它迈著小碎步,凑到晏泠音身旁,马脸上满是諂媚。
“这些人,如何处置?”
晏泠音的目光落在剑身之上,头也未抬。
“传我旨意。”
她顿了顿,似乎是发现了一处血污,擦得更用力了些。
“北莽士卒,废去修为,卸甲为奴,押往南境,哪里缺苦力,就送往哪里。”
乌君马眼一亮,瞬间心领神会。
它猛地转过身,借著妖力,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陛下有旨——!”
“尔等北莽蛮夷,罪大恶极,本该尽数诛绝,以儆效尤!”
“然,陛下有好生之德,不忍见血流成河,特赐尔等一条生路!”
“所有人!立刻!马上!卸下甲冑,丟掉兵器!自废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