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阿尔卑斯山脉,白朗峰天文台。
这里是欧洲联合建立的高能粒子监测中心,名义上是为了研究太阳风和宇宙射线,但其真正的任务,是像一只悬在亚欧大陆上空的眼睛,时刻监视著东方阵营任何不寻常的能量活动。
天体物理学家皮埃尔·杜波依斯博士,正端著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悠閒地看著屏幕上平滑的背景辐射曲线。对他而言,这又是一个平静而枯燥的夜晚。
“博士,”他年轻的助手让-巴蒂斯特,一个充满活力的巴黎小伙,指著另一块屏幕喊道,“我们的『信使卫星,刚刚在远东上空捕捉到了一个……一个奇怪的信號。”
“奇怪?”杜波依斯博士呷了一口咖啡,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又是北极熊的核潜艇在释放冷却水吗?还是龙国人又在试爆他们那傻大黑粗的仿製炸弹?”
“不……不是……”让-巴蒂斯特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兴奋,“您自己看吧,博士。这个信號……太乾净了,也太……太狂暴了。”
杜波依斯博士不情愿地凑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咖啡杯,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滚烫的液体溅湿了他的裤腿,他却浑然不觉。
屏幕上,一段时长仅有不到半秒的信號,被无限放大。
那是一场能量的完美风暴。
伽马射线的能谱,呈现出一种理论中才会存在的、纯净到诡异的峰值。
高能中子的通量,瞬间爆表,其密度之高,让卫星的探测器差点当场烧毁。
最不可思议的是热辐射信號,它没有常规核爆炸那种杂乱无章的红外特徵,而是一种指向性极强、温度极高的“点源”爆发,仿佛……仿佛有一颗微型恆星,在那个坐標点上,短暂地燃烧了一下。
“mondieu(我的上帝)……”杜波依斯博士的嘴唇开始哆嗦,他那双总是充满睿智的蓝色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博士,这是什么?”让-巴蒂斯特紧张地问道,“是某种新型的核武器吗?但它的辐射残留……几乎为零,乾净得像一次实验室里的电火。”
杜波依斯博士没有回答,他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跌跌撞撞地衝到一台老式的穿孔卡片计算机前,双手颤抖地输入了一连串指令。
几分钟后,当计算机吐出对比分析结果时,杜波依斯博士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屏幕上,只有一行冰冷的、由机器生成的结论:
【信號特徵与『受控氘氚聚变点火理论模型,相似度:97。3%】
“不……不可能……”杜波依斯博士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绝对不可能……这是我们预计在二十一世纪才能触及的领域……是上帝的权柄……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猛地抓起那台红色的、可以直接通往爱丽舍宫的紧急电话,用他这辈子最惊恐、最尖锐的声音吼道:“接总统科学顾问!最高紧急事態!我们在东方……我们可能……发现了一个正在燃烧的……人造太阳!”
消息,如同十二级的超级地震,瞬间在法兰西的最高权力核心引爆。
紧接著,这股毁灭性的衝击波,以一种近乎光速的方式,在整个西方世界的情报圈和最高层內部,疯狂蔓延。
白头鹰国,五角大楼,“熔炉”推演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