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溟的人和名字一般,清冷孤高。
他站在那里,眼底倒映着她遍体鳞伤却眼神灼亮的样子,冰封的面容产生极其细微的波动。
云沧溟在昏天黑地脏兮兮的鸟巢里前行,缓缓来到她身边。
她维持着打坐渡劫的姿势,视线不自觉飘在他身上,感觉心底有些奇怪的潮热。
鼻息间钻入蛋液的腥气,这味道更让她思想混乱,眉头微皱。
云沧溟在她身前微微附身,双指并拢,轻轻一挥,她身上就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了。
冰冷的灵力带着一股雪意,和他给人的感觉一致。
这么冷冽的灵力,却叫她莫名觉得有点温柔。
江雪织眉梢动了动,注意到他不但清理了她还清理了一下周围。
四散的蛋液干净了,鸟巢里光线虽然还是很昏暗,温度有些高,至少不脏了。
江雪织忍不住在心里计算,这是第几次了?
严格来说三次了吧。
云沧溟帮了她三次。
原书里面他除了女主拜入仙府那一日出过一次场,后面就只存在于传说中了。
她以为像他这样的大能会有很多身居高位的坏毛病,就像她见过的那些贵族和老将一样。
但他好像一点都没有。
他看似冷漠,惜字如金,寒意刺骨,可他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有温度。
毛茸茸的雪团子从他衣袖里掉出来,他面无表情地把它塞回去,塞进去之前还无意识地替对方梳理了一下绒毛。
面冷心热。
……这反差。
江雪织用力眨了眨眼,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不太妙。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
自从妖鸟蛋的蛋液污染了她,她就浑身潮热得奇怪。
虽然云沧溟帮她清理干净了,但好像还是有些晚了。
应付雷劫和谢无望的反噬花费了她太大的精力,导致她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易感期好像到了。
……这该死的穿书,把身体给她换了,却没把独属于alpha的易感期退化掉。
妖鸟的蛋液必然有某种能力,催生她的躯壳和精神,她内心躁动不安,信息素凌乱无章地释放,铁锈味充斥着底层的巢穴。
云沧溟清理完了闻到这个气息,还以为她受伤了。
他侧目来确定情况,被她炙热的眼睛紧紧锁住。
江雪织气息潮乱,在雷云滚滚之中沙哑开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