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不想让人看到我换衣服……”知错,但不改,下次还敢。
两人旁若无人,对周围目瞪口呆,怀疑人生的目光视而不见。
殷蔚殊没再说什么,带着人回到船舱,耳边没了呼啸的风声和刺骨冷意,他和邢宿一路往回走,随口吩咐助理:“把秦珂带给队医看看。”
秦珂就是刚被打晕的那人,也是殷蔚殊的生活助理。
邢宿舔了舔下唇,犹豫问道:“我把人打晕,这是做坏事,这样不好,你不生气吗?”
但身体还是紧紧挨着殷蔚殊,一个人的身体姿态能最直观地反映他的好恶,而此时很明显,邢宿对殷蔚殊极为信赖,哪怕可能面临责罚,还是遵循着心意靠近。
殷蔚殊闻言,淡声道:“是我的疏忽,你只是害怕,我不会生气。”
没有看出任何害怕情绪的青年眼前一亮,很识趣地说:“我下次肯定不会的!”
对于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殷蔚殊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这一页翻篇,邢宿转而想起最重要的问题,眼巴巴看着殷蔚殊:“饿了……”
“先换衣服。”
他无视这双暗红眼睛里的渴求,单手按在邢宿腰后,推着他回到房间,耐心十足:“洗个澡,这身衣服不要了,洗干净带你去吃饭。”
邢宿没有异议地点了点头,低下头解腰带,拉开上衣,抬手脱背心的时候脑袋卡在衣领里,他闷声问道:“你做饭吗?”
这次没有听到直接回应。
殷蔚殊越过邢宿,转眼看向堵在门外,神色愣怔,呆若木鸡的一群人:“还有事?”
凉凉的一眼瞬间惊醒众人,他们手忙脚乱地连步后退,这一瞬间哪里还有在邢宿面前耐心包容的样子。
众人瞬间被激起求生欲让他们想也不想地抬手,“砰”的一声!把门带上了。
然后在门外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这人是谁?”
他们那衡均集团的总裁,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衡均继承人,从小到大就没下过凡,眼里只有数据,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的殷总……
什么时候,会耐心地和人讲道理,亲手给人擦手,还要做饭?还缝衣服!
“殷总他,知道厨房怎么用吗?”
所有目光一起落在最先试图和殷蔚殊汇报的那人,问道:“赵总助,你刚刚和殷总一起下船了,回来的时候就带回这么一个人,这人到底是谁。”
更重要的是,哪里冒出来的。
赵总助同样神色恍惚,好半晌才聚拢呆滞的目光,咽下了惊悚的口水。
他摇了摇头,木然的目光透过舷窗,看向白茫茫,四季冰封的窗外,那是南极,寸草不生,纯粹的干燥寒冷,一片白色荒漠上,是气温常年低于零下25c。
以那名叫邢宿的青年的一身装束,换成旁人,按理来说,会在半小时内冻得失去知觉。
他深深怀疑自我,回忆一个小时之前的画面,语气茫然:“我也不知道……”
“我跟着殷总下船,殷总不让我问,是殷总自己选择的方向,然后就找到了这个人,他那个时候就穿这么薄,红眼睛,长头发,一身血,活蹦乱跳……”
还出乎意料的,长得很好看,就像是从冰原中冒出来的鬼魅。
而且一副和他们殷总很熟的样子。
时间要回到一小时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