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整理东西,殷蔚殊既然决定休息两天,就安心陪着邢宿适应,见他时不时焦躁地看向二楼装修的几人,领地被侵染的敌意怎么也收不起来,无奈拿起邢宿那一堆杂物转移他的注意力。
殷蔚殊随手拿起一个玩偶。
而后眉心微皱,拿在手中摆弄了两下,捏着玩偶绵软的触感短暂回忆片刻。
很普通的小羊玩偶,巴掌大,两只短短的尖角从头顶的卷毛中伸出来一截,四肢短促身体滚圆,眼睛像黑豆。
但问题是,他见过这种小羊玩偶,确信邢宿没有。
殷蔚殊拽着羊角把玩,问邢宿,“哪来的?”
邢宿正忙着整理殷蔚殊画过的速写便签,每一页都压好褶皱平平整整,闻言百忙之中看过来一眼,顿时不乐意了,“你别拽它的角,这是小羊。”
殷蔚殊冷漠脸,又捏在手里拽了拽,觉得自己无聊,丢还给了邢宿。
恰时楼上开始施工,难免发出声响,本就焦虑的邢宿揪着羊角脸色紧绷,靠在殷蔚殊身后全身心戒备,扣着小羊的绒毛说:“小羊是我的,没有从哪里来。”
谁让殷蔚殊不给他。
邢宿自己要来一只。
那是从前无意间经过一家废弃多年的玩具厂,两人意外发现一大包毛绒玩具,包装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但大概是灾变之前正准备发货,东西居然出乎意料地保存完好。
正巧闲着也是闲着,殷蔚殊通知了附近的定居点,让人把东西取走分给孩子。
一个都没有给邢宿留。
他暗戳戳抠开一个最喜欢的,揪着小羊一口吞下去,直到今天被殷蔚殊发现。
“你说好让我都可以留下,小羊也不能收走。”
邢宿打定主意要硬气一次,殷蔚殊总不能把东西抢走,说话不算话的再送给那些人类定居点的小孩。
原来如此。
殷蔚殊了然,那时候他捡到邢宿没多久,关注不多,虽然想不起来当时邢宿的反应,但想也知道他彼时表达喜欢的方式还很克制。
自己很有可能的确没看出来。
不过。
“为什么最喜欢小羊?”
邢宿无声张了张嘴,佯装无事发生地转移话题,把羊角塞殷蔚殊手中,“给你揪一下也行,不要弄坏了,还要你来修的。”
他很少会有真正不想聊的话题。
看出来邢宿的隐瞒,殷蔚殊沉下眼不再多问,并抬手在邢宿发顶揉了一把安慰道,“抱歉,我当时不知道你喜欢。”
“没关系。”他无条件原谅殷蔚殊
闷声闷气说完,邢宿抿唇安静一瞬,抬起头十分熟练的,又怂又嚣张的一口印在殷蔚殊唇角,温软的濡湿来得猝不及防。
殷蔚殊唇角上的湿印还没有消散,又感到肩膀一重,是邢宿已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了起来,还是埋在殷蔚殊自己身上,欲盖弥彰道,“早安,欢迎客人,还…你还跟我道歉。”
三个加在一起,他就要亲殷蔚殊,还是理直气壮的那种。
但其实心里没底的要命,邢宿双手紧紧抓着殷蔚殊的衣摆,声音又低又闷,像是在默默下雨。
再一次被偷亲唇角,殷蔚殊捏在邢宿后颈,闭了闭眼收起眼底深沉,他将邢宿从身上撕下来,“但我说过下不为例。”
邢宿强词夺理,指着上次被偷亲的左侧唇角,
“你只说这里下不为例。”
而这次亲了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