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自己小孩总是护短的。
他主动接过邢宿那只手,摩挲邢宿刚刚释放过污染之力的那只指尖,凝神感受体内的力量,第一次尝试调动邢宿送给他的那枚污染区。
很快,从殷蔚殊的指流出稀薄,但同样气息森冷,呈现浅粉色的一抹微弱污染之力。
他控制着其绕在邢宿指尖,对自己的控制力还算满意,轻笑一声说:“你在我身边相安无事地留了这么多年,所有的力量只用来保护我,还送给我一个无害的污染区,邢宿,你已经做得很好,小羊会喜欢你。”
邢宿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吓走指尖微弱的力量。
他心跳得飞快,觉得自己心跳的动静都能把殷蔚殊放出来的一小缕气息吓跑,语气低到干哑,“真的吗?”
殷蔚殊收回手,屈指敲在邢宿怀中的卷毛小羊,“要去看看吗,可以带上你的小羊。”
邢宿用力捏捏小卷毛,以往很喜欢的触感忽然没那么令人满足了,他还没触碰过真实的羊毛触感。
那一定比云朵还胖还软。
……
殷蔚殊说的是城郊一家马场。
因为地方宽敞,马场范围内甚至圈了几座山,顺带还自主饲养种植,用来经营农家乐性质的小清新民宿,其中就有一片算不上大的牧场,养着几头奶牛和一群各种各样的绵羊羊驼。
殷蔚殊没打算让邢宿靠近没礼貌的羊驼。
如果邢宿被吐口水,他可能真的要忍痛弃养邢宿。
最近是淡季,又得知殷蔚殊居然要带着人过来,老板果断封锁了本来也没人往这边来的牧场,等邢宿落地时,果然和殷蔚殊保证的一样,入目所及不见人影,空气中是被灌溉过的牧草清香。
原木搭建的廊棚中是准备好的零食酒水,身后就是玻璃房和几座二层活动室,殷蔚殊淡淡扫了一眼,把酒拿在了桌角下防止邢宿误食,微微侧目示意邢宿可以自由活动了,“别跑太远,有事用手表联系我。还会用吗?”
“会的会的!”邢宿脚步踌躇,强忍住现在就冲出去的冲动,“你不去吗?”
“不了,天黑之前我们回家。”
仅仅是靠近边缘,殷蔚殊都能闻道空气中的腥膻味道,泥土的土腥,水汽带来的潮湿空气嗅地人鼻尖发痒,浑身黏腻。
如果不是邢宿,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到这里来。
邢宿也不失望,语气轻快地点头,“今晚吗?好!我就去看一眼小羊很快就回来找你了。”
天黑之前已经很好了!坐游览车过来的时候邢宿就远远看到了比玩偶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绵羊,比记忆中的样子还要胖,还要蓬松,这次有无所不能的殷蔚殊在旁边看着,他打算鼓起勇气摸一下。
邢宿跑出去前,将小羊玩偶郑重摆在殷蔚殊身边,和他并排坐,与小羊对视时瞳孔倏地变成血水一样浓郁流淌的鲜艳红色。
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潮湿,诡异的力量在顷刻间爆发又转眼之间坍塌回缩,快得仿佛错觉,但身边俨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小羊的黑豆眼变成和邢宿如出一辙的鲜红,棉花体内藏着几乎灭世的力量,却与殷蔚殊亲昵地纠缠,和其主人一样,无时无刻恨不得将殷蔚殊的气息包裹起来。
殷蔚殊淡然半靠在长椅上,见状拂开缠上来的血雾,蹙眉掰过邢宿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指尖微一用力,不悦地陷进邢宿软肉中,并指拍了拍说:“下次先说一声,别在我面前自作主张。”
“我知道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邢宿低着头顺滑认错,被教训了但还是兴奋的,眼底红彤彤地闪烁,“让它先保护你,你想我的时候就叫它一下,我都能听到了。”
“我就离开一小会儿。”邢宿不放心地眷恋道。
他还歪头亲昵地蹭了一下殷蔚殊的手,故意使上几分力,用下巴上被掐出来的红痕感受痛意,侧脸上轻微的惩戒与其说是痛,不如称之为爽,他喜欢极了殷蔚殊一本正经对自己做过分的事情。
邢宿早就发现了,殷蔚殊只欺负自己。
他想让殷蔚殊冷淡的双眼只落在自己身上,专注地,傲慢慵懒不容亵渎地,做更过分的事情也没关系,光是想想那一幕,邢宿双腿发软,想在他脚下仰起脸,兴奋地滚动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