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套方案……甲方妈妈……我已经在赶deadline……”
冬晴流着口水,胡言乱语地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这已经是她通宵改方案的第四个晚上了,她记得自己昏睡过去之前还第二十七次向甲方询问具体要求。
在她小心翼翼、满怀期待地发送“请问这里的情绪是需要加强还是弱化呢”的三分钟后,她那凌晨四点也没睡觉的甲方妈妈,顶着一张专业团队的艺术照,冷酷回复:
可以。
冬晴怀疑自己其实是被气晕的。
但能怎么办呢,所谓有钱就是娘,她必须赶在死线之前终结这个无厘头的讨饭任务。
搓了两把脸,冬晴正想摸黑找找自己的电脑在哪。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被人扛起来了。
在自己家,被人扛起来了?
冬晴恍然大悟,原来她还睡着呢!于是毫无负担地再次两眼一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一次,她感觉自己是被人放下了。
双脚踩在地上,前后踉跄了好一会儿才堪堪稳住身子。
冬晴内心冷笑:呵呵,在梦里罚站吗,有意思。
随后,她听见了一种美妙到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男人声线:“冬晴向导,你的光脑所绑定的健康系统在三分钟前发出一级警报,显示你陷入危险状态并且短暂失去过生命体征,请问你怎么了?”
什么向导?什么光脑?什么生命体征?
“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复制到拼多多也没反应啊……”
冬晴一边含糊地嘀咕着,一边微微睁开了点眼睛。
下一秒她就差点被帅瞎了。
冬晴敢保证,出现在视野里的这张脸,绝对不会长在任何地球男人的身上。
昏黄台灯下,帅得金光闪闪的男人正脸对着她,坐在椅子上,难掩疲惫之色,身上还穿着十分居家的丝绸睡衣。
只看了一瞬,冬晴就默默把眼睛给闭上了。
呵呵,妖孽休想诱惑她。
她的心里只有甲方,虽然妈妈难懂人言,但会给钱。
男人再帅也没用,没有人可以用脸赚到她的一分钱!
梦而已,她已经被现实捶打得软软糯糯了,在这种虚幻的地方,冬晴的原则是,能躺着就绝不站着。
于是下一秒,和她做过的所有清醒梦一样,冬晴毫不犹豫地朝后倒去——
“砰!”
脑壳自由落体下坠,和木质地板相撞,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巨响。
这一下,在场两人的瞌睡全醒了。
痛……好痛……像八个墙角同时冲进她的所有脚趾缝那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