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冬晴整个人思想混沌到了极点,甚至开始破罐子破摔地放空。
反正她是想不出来了。
就连前面那两个理由,事实也不尽然是那样。
如同信口胡诌,显得无比空洞虚假,冠冕堂皇。
说到底,这事儿其实压根就闹不明白,她越要往上安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就越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虚伪。
讲又讲不清楚,想又不愿意想彻底,还整天被人追在屁股后头要个说法。
真是一条歹命啊。冬晴想。
她这么自暴自弃地放空了多久,赫尔曼就静静地等了她多久。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赫尔曼自作主张地把这种沉默视为默许,他调整了自己手臂的位置,以抱小孩的姿势,用一条小臂就将冬晴托了起来。
冬晴重心不稳地往前一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贴在了一起。
赫尔曼抱着她往里走,
他的夜视能力显然不错,再加上对自己房间的熟悉,一路上没让冬晴磕碰到任何地方。
最后一段下坠的路程,他一手托住她的臀,一手叩住她的背,稳稳当当地将她放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赫尔曼坐在床尾的边沿部分,而冬晴面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
虽然心里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感到未知的恐惧和隐秘的兴奋,但冬晴不得不承认,赫尔曼有力的双掌让此刻的她产生一种安心的错觉。
她低垂着脑袋,双手仍搭在赫尔曼的肩上,几乎能听到两人杂乱而猛烈的心跳声。
他胸膛的起伏离她的手掌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冬晴的指尖不可控地蜷缩起来,一下又一下,像是挠痒的动作,但却代表着她正在思考。
又是许久的静默,两人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冬晴开始佩服赫尔曼的耐心。
手指最后一次搔过他结实的肩膀,冬晴的双眸在夜色中流转着一闪而过的决心。
反正都这样了……
她忽地抬起了脸,纤细的手指向上,从正面轻轻地抓握住了止咬器。
黑色的金属细杆被她捏在手里,光滑冰凉的触感,冬晴不由用指腹在上面搓了搓。
嗓音带怯地问:“这个……要摘掉吧?”
赫尔曼双眼里的情绪浓得要滴出来。
他克制着伸手,在止咬器侧边的机关上按了一下,“滴”一声轻响,整个金属物件彻底失效,从他的脸上脱落。
冬晴没料到这东西的分量有这么重,原本还单手握着,却发现根本接不住,着急忙慌地用双手去捧。
赫尔曼注意到她,轻笑了一声,从她手中接过止咬器,丢到了一旁的地毯上。
冬晴隐约能看出他的动作,听到重物落地的声响后,不解地问:“这个止咬器你自己就能解开?那戴着还有什么用?”
“它能检测出我的状态。”赫尔曼沉声解释,“清醒的时候能自己打开,失控了就不行。”
冬晴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方一抬眼——
赫尔曼冷硬锋利的五官在眼前的黑暗中放大、逐渐变得清晰。
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两人的视线同时下落,唇与唇碰在一起。
赫尔曼的唇较厚,冬晴觉得这是他全身上下最为柔软的地方。
她的双臂在渐入佳境的亲吻中重新提起,弱弱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冬晴在接吻时总是紧张得屏住呼吸,导致闭气太久,有些喘不过气。
她有气无力地拍了拍赫尔曼的后背,提醒他分开一会儿,留给她一个喘息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