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被吓回了神,连忙去扶他,可一句“你怎么样”都还没问出口,耳边就传来游金恶劣的笑声:
“我装得像不像?”
一、
二、
三。
想象中的骂声并没有到来,游金不解地看向冬晴,却发现后者仍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一侧肩膀。
他顺着冬晴的目光看去,发现衣物上已渗透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色。
冬晴讷讷地抬眼:“这血……也是你装的?”
游金闭上眼,侧过头低低骂了句什么:
“我就说怎么疼成这样,冬晴你现在手劲这么大?还真把我这伤推裂了,厉害。”
“你别吵了!”冬晴本就脑袋疼,遇上突发状况,被他这么在耳边絮絮叨叨的,甚至想不起来要做什么,只能以牙还牙,尖叫着把他的声音盖过去。
“医疗部,对对,我现在就给医疗部发消息。”
“你别怕啊游金,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医疗部。”
游金哭笑不得:“我没怕,你慢点扯我,能把地上那饭拎走吗,那里头有两份,我也还没吃呢。”
虽然说起来很不像话,但是冬晴还是拎着两份已经有些泼洒的饭食,一路滴血地将游金扯到了医疗部。
前台小护士看到半条手臂都泡在血里的游金时,险些惊呼出声。
冬晴好心提醒他:“别对人家傻笑了,你现在这样子,笑起来恐怖加倍知道吗?”
因为提前向医疗部通报了消息,所以无需过多赘述,几个医疗部成员便自觉走出将游金架进了病房内。
冬晴拎着两份餐食,静静站在紧闭的病房门外。
她略显疲惫地抬手,用手腕处狠狠揉了揉眉心。
这可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大约十五分钟后,病房门开了,医疗部的人从里面陆续出来,冬晴则站在门口朝里张望。
见似乎确实是已经处理完了,她才慢吞吞走进屋内。
游金坐在病床上,裸着上半身,右侧肩膀连着大臂的地方缠了好长一段纱布,他额上布满汗珠,应该是方才处理伤口时疼出来的。
冬晴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地将一份食盒放在他病床的桌子上,担心他受伤的那只手不好活动,又贴心地将盖子全部打开,把餐具摆放出来。
做完这些后,自己走到病房角落的那处桌子边坐下,同样摆出餐食打算埋头吃饭。
可惜实在没有胃口……
一上午事情多得像不小心展开了一个压缩包,一件接着一件蹦出来,比某些电脑杀毒软件还能折腾,没留给她半点喘息的空间。
冬晴捏着筷子,挑拣着饭盒里的菜色,分门别类地将豆子归在一起,再把菜叶夹到另一处。
放空了好半天,她才想起自己还没跟游金道过歉。
于是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那里有伤。”
游金见她终于肯说话了,立刻嬉皮笑脸道:“跟我道什么歉,况且我这伤也不是你造成的。”
这番话没起到什么安慰作用,冬晴依旧闷闷不乐的样子。
游金便开始岔开话题:“所以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
“没谁,我自己不高兴。”冬晴含糊道。
游金挑了挑眉,十分倨傲:“你不说我也知道,赫尔曼,你身上有他的气味。”
“狗鼻子。”冬晴对此兴致缺缺地评价。
而游金似乎对这个词汇非常不满,立刻反驳:“我才不是。”
“赫尔曼那种闷葫芦竟然能把你惹成这样。”游金似乎觉得很是新奇,“我第一次和你精神链接你也没生这么大气吧?”
冬晴眼下最不愿提的就是这件事儿,带着怨气道:“我当时差点把你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