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闻言,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笑道:“古先生,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指不定后面有啥变数呢。”
看到卫王满脸高兴的笑意,在场的幕僚们自然明白卫王不过是在说虚话罢了。
“王爷何必如此谦虚,依小人看来,盛武帝必是王爷无疑!”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幕僚笑着望向卫王,“王爷可还记得,去年关中大旱时,王爷还曾经和我共同研讨过数篇农学文章。您对农事如此重视,与天幕上提及的那位盛武帝,真真是如出一辙!”
山羊胡幕僚说的这番话,简直是说到卫王的心坎中去了。
卫王眉眼瞬间净是得意之色,但他还是努力强装淡然,朝幕僚们说道:
“本王这一生别无所求,惟愿我大盛朝百姓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而幕僚们听到卫王这话后,瞬间更是纷纷表态,说大盛朝有卫王这样一位贤王,真是苍天垂怜。
幕僚们虽然不敢明言,但此刻对待卫王的态度,显然是已经把卫王当作了天子。
而在卫王这边欢天喜庆的时候,鲁王府里的气氛,却是一片压抑。
“啪”“啪”,听到书房里不断传来花瓶落地的碎裂声,守在门外的鲁王府小厮和婢女们,一个个都低缩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而书房内,坐在两侧椅上的鲁王府幕僚,也是一个个屏声息气,默默看着鲁王像发疯的公牛一样不断打砸东西。
他们跟在鲁王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鲁王性情火爆,若是不让他现在把怒火发泄出来,那之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呢。
等到鲁王把书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痛快后,他这才气喘吁吁地坐回到主位的太师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书房里伺候的婢女们动作迅速又悄无声息,很快就将满地的碎片收拾得干干净净,同时换上了另外一批完好的花瓶和摆件。
随后,婢女们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并且将书房的门给阖上。
“王爷何必如此急躁,依属下看,卫王其实才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位。”一位八字胡中年男人这时突然出声道。
而他的这番话,自然瞬间吸引来了鲁王和房中其他幕僚的注意。
鲁王神情阴沉地看向他,“葛先生,此话又是何解?”
葛山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朝鲁王微微一笑:
“王爷可还记得,天幕对那位的称呼乃是盛武帝。按照谥法的追谥准则,刚强直理曰武。而论刚强,卫王又岂能比得上王爷您呢?”
鲁王本来正为自己没受到盛昭帝封赏而恼火不已,同时心中暗暗感到恐惧,害怕自己会在与卫王的争斗中落败。
但是听到葛山的话后,他紧皱的眉头不由微微松了些开来: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是有些道理!盛明那个瘦竹竿,以前小时候可是没少被我压在地上打!他见了我,都吓得要绕道走!就他那样的软脚虾,怎么可能成为什么武帝?!”
鲁王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腰杆子也跟着重新硬了起来。
而葛山的话虽然有拍马屁之嫌,但一众幕僚看到鲁王吃葛山这一套后,急忙也跟着有样学样,找尽各种理由将鲁王与盛武帝拉扯上关系。
就连卫王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而鲁王却是有三个儿子的事情,都可笑地成为了鲁王比卫王刚强勇武的佐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