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园子?”饶是家世显赫的徐进听了也不由的一愕,转头朝那园子瞥了几眼。
“那可不是。”
陆蓬舟心底自嘲一笑,天下之地皆是陛下所有,不过一间陛下不住的园子。若说起来,陛下赏徐大人高官爵位又对他信任之至,将赈灾重任托付于他,可谓是真的恩宠。
他算的了什么。
他疲于去辩驳些什么,扭头朝宫墙里头走。
“不过是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做这清高样子给谁看。”人群最后面有人冷嗖嗖的讽笑一声。
听声音是张泌,陆蓬舟停步回头看了一眼。
“张大人,此话怎讲啊。”几人眼里冒光凑近张泌身侧打探。
张泌双手抱着胳膊,满眼鄙夷的盯着陆蓬舟一步步迈进,不轻不重撞了下他的肩,“陆侍卫自己心里清楚。”
那些侍卫眼神狭细的朝陆蓬舟瞧过来,陆蓬舟本就心绪不快,又莫名被泼了一头脏水,气不过伸手一把拽住张泌的后领,用力将他后扯了一步。
“卑职与张大人无冤无仇,还请张大人将话说清楚,卑职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松手。”张泌抬手便是一个手刀砸过来,陆蓬舟抬手挡了一下,正打在他的伤口上。
陆蓬舟吃痛捂了一下,张泌扯了扯唇角一下,“说你是个绣花枕头还不信,还敢来拉扯我。”
“你。。。。。。”陆蓬舟气血上涌,一个转身膝盖便恶狠狠顶过去。
张泌未曾防备,虽很快向后一躲,但还是被他撞的不轻。
眼见二人要打起来,徐进厉声呵止,“侍卫之间斗殴为禁止,将这二人都压起来。”
“是。”身后的侍卫将忙将两人的手缚在身后,进宫压入了侍卫府中。
依照戒律,二人都被关进监房中禁闭,没有水米,两日不得出。
陛下下朝回来被那些个大臣念叨的头昏脑涨,捏着眉心正是烦躁,从龙撵中迈步下来瞧见阶上仍是空荡荡的,一时大为光火。
“当朕这乾清宫是什么地方,想不来便不来。”
一众侍卫低头侧目,自然知道陛下说的是何人,陛下日理万机,竟还有心惦记对一个侍卫来不来上值。
一个个低头在心中咋舌。张泌官位高,且曾也被陛下赞过一句少年英才。
陆侍卫如今俨然又很得陛下青眼。。。。。。
这桩事不好报,故一个个装聋作哑,都埋着头不敢冒头接话。
忽然有一个将抬脸,向前跪了一步出声道:“陆侍卫今早在宫门前和上官斗殴犯了律,眼下已被徐大人降职关去监房中紧闭反省。”
陛下:“斗殴……?”
“正是,听闻陆侍卫先一言不合拽了张侍卫的后领,而后又趁张侍卫不备一膝将人重顶了出去。”
“哪个张侍卫?”陛下压下眉头。
“是乾清宫的一等侍卫张泌。”
陛下还是满头雾水,转头看向禾公公。
禾公公低头:“应当是为陛下在屋檐上驱鸟的那位。不过陆侍卫一向瞧着也不是这般莽撞的人,怎会好端端平白无故伤人。”
“去召徐进来。”
陛下大步迈进殿内书阁中坐着,手掌中捏着一串青玉珠子频频拨动,等徐进从殿外进来,清脆一声将珠串丟下。
徐进跪地起身从袖中掏出几封奏折,低头捧在身前,先出声道:“微臣领陛下旨前去督办赈灾事宜,今日快马回京向陛下述职。奏折上乃是钱款账目以及灾民安置章程,还请陛下过目。”
“哦。”陛下干抿了下唇角,捏着眉心向禾公公抬了抬手,“呈上来吧。”
陛下翻开奏折一来听徐进奏告了小半个时辰,他倒是口干舌燥摆了摆手道:“朕今日听乏了,明日再奏不迟。”
“是。”
见徐进要向后退至书阁门后,陛下端起茶盏啧了一声。
禾公公:“徐大人且慢退下,陛下下朝回来听门前侍卫禀说陆侍卫与人在宫门前争斗,被徐大人降了职,还关进了监房里头?”
徐进拱手道:“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