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达官贵人会为一男伶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不许男伶献媚旁人,回了府照样是妻妾左拥右抱,谁还记得宴上之人。
陛下不许他成婚,不许他和宫女说话,想来就是这般缘由。
他回想起那日为陛下敷药之时,陛下的手停在他腰上,只觉的心中万分折辱。
他被陛下吓得失了魂,陛下还有心思摸他。
陛下当初为何选他做侍卫,为何隔了四年还记得他的脸,他一想便心中翻腾。
在枯燥乏味的武台上面,瞧见一张宴上供人取乐的好面容,如何不叫人难忘。
陆蓬舟似乎有些明白父亲为何那般不顾一切行事了。
他得走,父亲说的没错,他再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陆蓬舟不管不顾的从榻上下了地,推开小书阁的门便要迈步出去。
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太监忙扶着他:“陆侍卫这才进去歇了多久,脸色还是憔悴的很,还是回去再坐会的好。”
“不用。”陆蓬舟甩开两人的手,“两位小公公不必管我。”他蒙头只一门心思想要出去。
两个小太监拦着他,“陛下召了徐大人来见,正在外间训斥,陆侍卫此时出去怕是要冲撞。”
“徐大人?”陆蓬舟停下步子,“陛下一向厚待徐大人。。。。。。可是因为赈灾的事徐大人办的不妥?”
“不是,是陆侍卫今早在宫门前的事。徐大人向陛下禀告说是陆侍卫无故出手伤人,陛下似乎是命人去查了,这会正在斥责徐大人欺君,发了好大的火呢。”
“怎会这样。”陆蓬舟转念一想,很快明白了徐进的用意。
他思索一下朝外间迈步出去,一瞧果然见徐进正在殿中跪着,陛下声怒如雷:“身为侍卫首领欺瞒于朕,实为不忠不敬!”
他跪在门前出声:“卑职歇息片刻好了不少,来向陛下跪安。”
“好了?你怕不是听见朕训斥徐卿,急着来替他说情的吧。”陛下瞧见他苍白的脸色,疑心问道。
“徐大人身为侍卫不忠陛下,罪责重大,卑职不敢妄议。”
“哦?”陛下负手从殿中走出来,停在他身前,“朕听闻你与徐卿交情颇深,现下见他受责,竟会如此冷心。”
陆蓬舟平静的跪着:“进侍卫府的第一日,徐大人便训诫过我等做侍卫头一件事就是忠于陛下,违了戒律便该受罚,无关其他。”
他见过陛下真生怒时候的样子,显然陛下不会真因他这一桩小事对徐进大动干戈。
且张泌那句话涉及陛下,若闹大传出去难□□出风言风语,刚才那太医一进殿陛下就立刻抬脚离了他,分明是怕人瞧见。
倒是陛下那一句他与徐进交情深才是要命,他若是袒护徐进求一句情,陛下反而会罚的重。
不出他所料,陛下雷声大雨点小,只轻飘飘罚了徐进的俸禄,让他在监房中面壁省过三日。
徐进领了罚从殿中退出去。
陛下俯身下来单手捏着他的下颌,不算轻的扇了一下他的脸:“少在朕面前耍你的这些小聪明。”
“为那几个宫女你不惜将手割伤,对徐进倒是装作不闻不问,当朕是傻子不成。”
“此事是因我与张泌动手争斗而起,徐大人下的刑罚还未受完,陛下若觉得卑职有错可一并罚过,卑职一会儿回了侍卫府一同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