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缓缓推开,陛下慵散支着额头,饶有兴致抬眼等着瞧进来的人,却只看见太监单零零一人进殿。
太监俯首小心朝陛下回话:“陆侍卫说身子不舒坦,是而不能前来伴驾。”
陛下:“哪又不舒坦?”
“这。。。。。。陆侍卫没和奴讲。”
瑞王在席间皱起眉长长咦了一声,“陛下怎将人纵的这般不知规矩,天子召见哪有这说不来就不来的礼数,陛下真是该着人好生管教管教。”
陛下没面子,一时拉下脸来,当啷撂下手中的茶盏,“他这是装病装个没完了,再去给朕召,朕不信他敢不来。”
“是。。。。。。”太监愁容满面退出去,又快步折返回去叩陆蓬舟的门。
“陆大人,陛下听了您的话真发火了,您可再耽搁不得了,快随奴走罢。”
陆蓬舟别无他法,转身回去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陈情。
太监捏着那张纸为难噎了几句,无奈背身而去。
“卑职双膝难行,恐形容有碍陛下观瞻不可前往,望陛下体谅一二,卑职恭祝陛下今夜盛宴尽欢。”
陛下念着那几个字气的将纸拍在桌上,“好啊,就写这几个字来敷衍朕。”
瑞王也是自小被捧着长大的公子哥,哪见过敢这样恣意妄为的小宠,为陛下打抱不平道:“这种不识眼见高低的玩意,陛下玩个一两日扔了也便罢,真上了心赶明这人就尾巴就得翘到天上去了,可还得了。”
陛下压着火气看向禾公公:“你亲自过去,他不能走就用胆子抬来,跟他说,要是再不来,朕便亲自过去请他来。”
禾公公也只好点头:“是。”
等了不多时又见殿门推开,可算是看见了人的面。
陆蓬舟冷僵着脸跟在几位太监身后,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厚衣袍,脖颈子上还缠着一圈纱布。
陆蓬舟远远跪在门外,声音死气沉沉:“卑职叩见陛下。”
陛下不爽瞥眼看着他,端起茶抿了几口,故意冷着他不开口让人起来。
灯下看美男,尤甚三分色。
一进殿瑞王的眼神就停在陆蓬舟身上没挪开过,一张素洁无暇的俊脸,眉眼细看带着些女子的温婉又不显得绵软,下半张脸收的窄,颌线说不出的漂亮。
怪不得让一向醉心朝政的陛下,对他动了心思。
陛下注意到瑞王盯着看了过久,皱眉咳了一声。
“朕看你这膝盖不是能走么,着人去请你推三阻四的不来,怎么朕将你捧成尊佛了是不是。”
陆蓬舟感觉的到瑞王的视线,心头很是不舒服,冷声道:“卑职不敢。”
陛下:“你这样子,甩脸子给谁看。”
瑞王在旁笑道:“既然人都来了,陛下就别和他置气了。”
“只会扫朕的兴。”
“你这小侍卫傻跪那做什么,还不去陛下跟前奉些茶点,让陛下消消气。”
陆蓬舟过去捡起个橘子剥干净低头递到陛下手边,陛下接过塞进嘴里,气顺了不少。
“怎穿这么厚的衣裳,何时又伤了这脖颈子。”
陆蓬舟抬眼看了陛下一眼,只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含糊敷衍一句退后跪在旁边。
“偏要在外人面前闹什么脾气,等朕过会再收拾你。”陛下忍无可忍咬着牙低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