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森撇了撇嘴带着几丝嘴硬地评价。
虽然他不喜欢他了,但这种堪称男菩萨的表演,他还是很喜欢的。
不过明明做为上将,却也十分小气,每次他还没看多久,那只虫就皱紧着眉看他,脸色青黑,眼神凶狠,咬肌绷紧,好似因为他的视线格外难忍的样子,然后冷漠地转身快速离开。
后面他发现翡泊斯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他了,连他下飞船后的安排都是叫伊利亚来告诉他的。
他不给看,他还不是很想看呢。
又一次被避开的维森把手中拼好的机械玩具抛来抛去,心里郁闷又不爽。
维森打算明天自己去虫医的诊室跑一趟,他要学着控制信息素,毕竟按伊利亚说的,他下飞船后要面对很多虫,也要做很多检查。
要是到时他还控制不了信息素,不仅怪异,而且还会带来麻烦。
*
虽然伊利亚光脑已经确定了他的雄虫身份,但真临近到了要去检查的时候,维森还是格外担忧。
毕竟做了24年人,一朝做虫,格外不适应。偶尔思绪还会冒出是不是伊利亚的光脑测错了,从而引来更深的担忧。
一晚上辗转难眠,直到十分疲倦时,嗅到了隐藏极深的橘子味时,才好似被一双宽厚的手轻拍着轻哄着睡去。
这种时候,他就会避免不了地想起那位橘子味的上将大人。
明明是那么锋利的虫,信息素的味道却是截然不同的甜美无害。
但第二天,维森仍不可避免地顶着黑眼圈,像游魂一样叼着个面包,阴暗地飘荡在餐厅角落。
应该时刻还早,餐厅意外的少人。
不,应该说他每次来餐厅时,军雌们都会有种怪异的默契一般地避开。
那群军雌好像也不太喜欢他。
除了一开始见面的热情,还有第一天他在玩机械元件时,一群虫围在他身边看他玩机械元件,还夸奖他,后面平常日他们连对视都不和他对视,一般他看过去,他们就转回了头。有时他们讲着话,他走过去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就瞬间安静了。
他也能理解,毕竟他是个陌生的外来者,还不是军队的。但久而久之,他也尽量躲着他们走,不去打扰他们。这样一来,他看见的军雌就更少了。
也有几分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只能盯着翡泊斯看,但后面翡泊斯也避着他,于是他的周围像无虫地带一样。
不过维森也习惯了,他当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很多人避着他,他一直独来独往。
维森向记忆里翡泊斯介绍过诊所方向走去。
但飞船实在是有点大,他不小心走到了个复杂又狭小的几个接□□合处。
好像有些迷路了。
维森正要喊一嗓子看看周边有没有虫,突然就看见了左上方的过道传来了交谈声。
“我真不知道上将怎么想的,怎么会留一个雄虫在咱们飞船上,到时雄保会知道了又要大做文章。”一道激动又年轻的男声,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不满,“还把那群蠢货迷得神魂颠倒。”
维森知道他是谁,维拓西·拉尔,是一个很年轻的红色头发的军雌。他记得他是因为只有他,在他看过去时不会避开,还曾对他笑了笑,他一直以为维拓西对他应该不能算厌恶的。
现在想来,当时那个笑应该是恶意的笑。
“维拓西,你能不能安静一些?不要再这样讲了,上将上次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了吗?”另一个浑厚的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头疼和不耐。
“哈?难道我有讲错吗?雄虫这种废物到底有什么用?”被反驳后,维拓西的声音更大了起来,“耶费尔,你不是已经尝到苦果了吗?差点被雄虫剥夺外出的权利导致晚归队的可怜虫到底是谁呢?可不是我。”
“要我说,雄虫这种生物的正确使用方法应该是被吊起来,源源不断地抽信息素就行。”说着说着维拓西地笑出了声,恶意满得要溢出。
“上将留着他自然有用。”耶费尔没有再争辩,想快速结束这个话题。
“哦,那可能也是要抽他信息素吧。”维拓西听了,有些激动地推断起来,“毕竟上将精神海的危机已经瞒不住了,上将可更是狠角色,又那么讨厌雄虫。”
“私自议论上将和高级雄虫阁下,被发现后果是怎么样需要我背给你听吗?”发现维拓西的不肯停歇,耶费尔终于动了火,冷冷地看着他。
没有得到同伴的回应,特别是这个同伴还是被雄虫伤过,还不能理解他,维拓西也一阵火大,他愤愤收了声,径直离去,军靴带着主人的愤怒踏在走廊发出极重的响声。
耶费尔站在原地看着维拓西离去的背影,眼里是藏不住的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