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风可不是什么好词,显得他们太反派了。
因为它每天起得比宿主晚,睡得比宿主早,这会儿也没说什么,乖乖站岗。
容倦把披风往前一裹,瘦弱的身躯猫一样蜷缩在凳子上。
如今稍微有点地位的达官显贵们府上都流行用香薰衣,好在谢晏昼没有那衣香撩人的主流癖好,披风上面只有清爽的皂角味。
今早被对方手掌烫到的情景不知为何闪过脑海。
谢晏昼的手很大,常年握刀的地方还有着薄茧,那只手不经意间刮过皮肤的时候,留下红痕的同时还会有颤栗感。
“我都在想什么?”
容倦连忙摇头。
单身太久,莫非患上了系统口中的性压抑?
这一睡,便不知今夕是何夕。直至一阵惊呼传来,远处动静十分大,地面还有隐隐的颤动,像是地震了一样,容倦惊醒过来,发现已经快要过晌午。
“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是大事,容倦屁股压根没挪动一下。
发生大事当然要离远点,傻子才主动靠近。
“贤弟!”远处大树下有人在招手,是侯申。
自从那日偶然叫了一声贤弟,他再也没改口:“可算找到你了,出大事了,我们快过去!”
“……”
等容倦被强行带过去,整个西苑已经被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包围。
先前他路过的一处马场,地上血迹未干,被抬走的人正在痛苦惨叫着,大部分官员战战兢兢站在原地,皇帝脸色铁青地在众人簇拥当中。
容倦趁乱过去谢晏昼那边,和个花栗鼠似的探脑袋:“咋地了?”
看着冷不丁钻出来的人,谢晏昼铁似的胳膊稍微一拦,半个身体挡在容倦前面,避免他被乌戎使者看到。
“太子坠马。”
字越少,事越大的道理在这里也通用,容倦先回忆了一下太子是哪位。
宫宴时一共登场五名皇子,宴会上太子曾站在谢晏昼这边说话,三皇子附和,而二皇子和四皇子则是处在以右相为首的文官立场上。
其中二皇子和太子很明显处于针锋相对的关系。
当前朝廷没那么多派系,总共也就是文臣武将互相看不顺眼,大家都各有支持的人。
既然容承林和小二,小四亲近,那督办司这边应该是更亲近太子党些。
如今太子坠马……对督办司应该是种打击。
涉及到强认下的干爹和义兄,容倦稍稍打起点精神,仔细注意着谢晏昼。却见他并无沮丧之态,只是盯着太子坠马的路线瞧,一副压根不在意太子死活的样子。
谢晏昼本来为了挡住他,姿势便有点不自然。
如今后面的人探头探脑,几乎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
和武人硬邦邦的肌肉不同,容倦身子骨软得不像样。
太轻了。
谢晏昼皱了下眉,天天滋补着,也没见长肉。
没过一会儿,禁卫军统领带来马师自尽的消息,皇帝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