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憾垂眸淡淡地与他对视,说:“我有那么容易生气?”
“没有,我只是怕你生气,怕你不喜欢我了。”燕尧在他面前直接袒露出了自己的不安。
齐憾的性格淡漠沉稳,脾气不算很好但也不坏,不动怒只是不想扰乱自己内心的平静。平静对他来说是很宝贵的东西,没有这个东西就像少了一端砝码的天平,天平摇晃不定,情绪也将崩溃,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被自己掌控的话,只会浑浑噩噩庸碌无为。
齐憾注视着他黑润的眼睛,说:“我不在意的人,就更加不会因为他生气。”
被不值得的人搅乱思绪是更蠢的行为。
齐憾松开了钳制他的动作坐回凳子上拿起鼓棒,说:“继续,我会放慢节奏。”
燕尧还没思考出上一句话的意思,脑袋发着懵,身体却跟着这一句话做出了动作,重新把自己的姿势摆好等着齐憾敲鼓。
下一秒齐憾抬手挥起鼓棒在燕尧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燕尧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短促地哼了一声,反应过来齐憾干了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红了,立马偏头看向他。
“想学就专心,别三心二意。”齐憾不看他都知道他什么反应,握着鼓棒重新开始打节奏。
这次燕尧跟着他开始用力弹,刚刚弹过一次找回了记忆,这次他变得更加熟稔,手腕转动指腹发力,和齐憾演奏出让人燥热的金属乐。
完整地合奏完整首歌后,齐憾起身跟他说:“这首歌没有那么难。”
燕尧用袖子抹了下额角的薄汗,点头应和他的话,又说:“可是,我还是不太会。”
齐憾把他身上的电吉他摘下挂回墙上,静静地看着燕尧低头把拨片串回链子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以后慢慢教你。”
燕尧握着脖子上的拨片听到他这句类似承诺的话,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好,谢谢哥。”
等燕尧依依不舍地告别回了单位,齐憾开车去了趟咸狗,殷野酿了两大罐青梅酒,让他带一罐回去。
已经很久没去过咸狗了,院子里齐憾给殷野送来的花被养得花繁叶茂的,他还多种了一些薄荷叶,齐憾路过的时候掐了两小株进了咸狗。
店内的装潢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桌椅位置变了变,连常来的人也还是那几个。
高青正坐在吧台边上画稿子,齐憾走过去,轻拍了一下手里的薄荷叶,然后放了一株在他酒杯里。
高青把头抬起来看到齐憾“哟”了一声,说:“大音乐家今天不用写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