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一一扫过每个格子里放好的腰带,犹豫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拉开旁边的抽屉,这层抽屉里整齐堆放着一些精致的盒子,尚观洲从其中抽出一个,递给夏燃,“腰带,这个没用过。”
夏燃张了张嘴,最后像是累了一样,什么都没说地接过腰带。
他衣服裤子都妥协了,还有必要在乎一条破腰带的使用情况么。
就这样吧,他现在只想迫切地结束这场莫名其妙又坦诚相待的对话。
发情刚缓过去,人也刚睡醒,再加上夏燃确实比别人少很多羞耻心,所以只要不造成什么后续大的影响,他都能接受。
但是在夏燃低头看到自己陌生的内裤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绷不住了。
接下来一个月他能不能先死一死,换个旁人替他来过。
一进一退,正好的距离
尚观洲目送夏燃走进浴室,嘴角无意识地轻轻勾起。
他骗了夏燃,根本没有什么夏燃主动脱的,他也没有自己坐上来。夏燃那会儿已经要烧得昏过去了,是他亲自双手抱上来的,从垃圾堆抱进车里,又从郊区抱回他的家里。
尚观洲一开始并不打算这么做,但……
隔着巷口那么多人,他不远不近的一望,夏燃嘴角来不及收起的狂妄的笑,那看着杂种像是要同归于尽的眼神,既没有害怕也没有绝望,反而是一种知死而后生的疯狂。
尚观洲看得后颈发烫,从未有过的欲望叫嚣着占据他的大脑,他想把夏燃揉碎按进怀里,想用虎口卡住他的咽喉,想看他睫毛颤动,似带着热气的蝶,扑扇着翅膀……
他的理智退出舞台,夏燃取而代之。
浴室宽大的镜子前,夏燃将衣服随手扔在台面上。他一寸一寸检查自己的身体,一些明显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没有出血很严重的外伤,大多是一些淤青和红痕。
夏燃抬起手,指节摸上侧颈。
他从镜子里看自己,白灯下点点滴滴都显得格外清晰,斑驳的伤痕像干涸的河床一样爬满皮肤,唯一还算好看的不过是有些紧致的肌肉,在微微泛着古铜色光泽的皮肤下,起起伏伏。
呼吸不自觉放轻,夏燃不知道究竟要从镜中看出什么。
他就只是看着。
发情的影响仍未消散,皮肤还贴着一层薄薄的汗,在灯下隐隐有潮湿的光泽。夏燃手指顺着耳垂向下,停在一寸多的地方,这里暧昧的痕迹格外明显,像是被人反复标记过,在皮肤上绽开一片暗红。
夏燃揉了揉那块儿,发现搓得更红了,就没再管,将手从脖子上移开,缓缓盖住自己脸。
指缝间,他的嘴唇怯懦地动了动。
“谢谢。”
嗓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