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观洲沉声继续道:“事实不也证明了么,尚永华偷偷摸摸将资金拨向g港的私人研究所。那地方有多脏你比我清楚,去年打捞出海的医疗废料,现在还在公海漂着呢。”
“如果爆出来和尚家有关,尚永华估计多少要沾上点联邦刑法,老爷子最重名声,在他眼里尚永华就算死了也比坐牢强。”陈澍也开始认真起来。
起初他真以为尚观洲只是想查他妈尸检里那药,但看现在这个情况,他可能是想让他爸死。
g港那地方很邪性,作为全球最大的港口,每天数以万计的货轮在这里吞吐流转。
但,转的货却一点都不简单。
禁药、军火、人,淌着黑水过的交易大多得从这儿走一遭。甚至于,买凶杀人都是明码标价,白纸黑字。
一句话,这里的空气长年都是混着血腥与铜臭味儿的。
尚家借助联邦成立后商委的支持,早些年洗白上岸了。
除了养了个外姓的陈家人作为g港产业的桥梁,基本不直接插手那边的买卖。
可尚永华,往这滩浑水里跳,他到底想干什么?
陈澍“嘶”地吸了口气,聊到这会儿,其他的都清楚了,不过他还是想不通尚观洲为什么早不说晚一天走,偏偏临门一脚来这一下,就……
他狐疑地盯着尚观洲,说:“你别是……”
他记得尚观洲最近总是在固定的时间点背着人打电话。
不过话到嘴边,他又自己掐断,“算了,应该不可能,你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尚观洲面色如常,对他的试探置若罔闻:“那就这么定了,g港见。”
临走还顺走了陈澍一辆车。
下午,尚家老宅门前,一辆黑色suv疾驰而至。车尚未停稳,车门便猛地弹开,两具尸体被粗暴地推了下来,重重摔在柏油路面上。
尸体脸色惨白,脖子上还留着明显的勒痕,在肃穆的铁艺大门前显得格外瘆人。
恰在这时,庄园内的电子门铃突然刺耳地响起——“叮咚!叮咚!”
主楼的女佣走上前,从设备里查看监控画面。下一秒,她瞪大眼睛,拼命捂住嘴巴,不知道是因为监控内容,还是这里长久以来规则的束缚,最后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接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监控画面里,那辆suv早已扬长而去,只剩两具尸体静静躺在门前。
无人注意的角落,尚家的门铃系统诡异地不受控制地持续响着。
……
尚观洲和陈澍最终也没能在g港见面,反而是几个小时后在尚观洲的公寓里重逢了。
“我记得我换了密码。”尚观洲罕见地沉下脸,声音压得极低。
陈澍饶有兴味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其实他什么也没看清,刚才几乎是在他开门的瞬间,尚观洲就已经用毛毯将夏燃从头到脚裹得密不透风。
陈澍斜倚在墙上,指尖转着从密码锁上卸下的面板,金属部件在他指间翻飞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