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观洲固执地保持着前倾的姿势,陈澍气得牙痒,如果不是顾及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真想给他一肘子!
“我送走你就联系他!”陈澍咬牙切齿,“您老人家见招拆招倒是一流,能不能体谅下我这两个小时里安排的这些破事?装死就专业点行不行?!”
——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急刹时,夏燃差点吐出来。
他甚至来不及扫码,看也不看胡乱甩出一张钞票,没等找零就冲下车,三两步跨上台阶。
自动门向两侧滑开的瞬间,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夏燃冲进急诊大厅,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
“尚观洲!尚观洲在哪?”夏燃抓住经过的第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被抓住的年轻医生一脸茫然:“您冷静一点,是找哪位患者?”
“就是刚才送来的,晚宴上……心脏……急症,在抢救……”夏燃语无伦次,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急诊科护士给我打的电话!”
医生皱眉看了看他:“急诊今天好像没收治心脏有问题的患者啊。您确定是中心医院?”
夏燃眼前一阵发黑。
他松开医生,转向护士站。排队等候的病人和家属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请问有没有一个叫尚观洲的病人?半小时前送来的,心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值班护士摇头的动作已经说明一切。
“系统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患者。”护士敲击键盘确认后说,“您确定是送到我们医院了吗?”
又是这个问题。
夏燃掏出手机,确认通话记录——确实是尚观洲的号码打来的,这个他不可能看错,时间是37分钟前。
他回拨过去,响了很久没人接。
“会不会……会不会在手术室?或者……或者……”夏燃说不下去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他转向护士,声音颤抖:“太……平间……太平间在哪里?”
护士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先生,您先别急。我帮您再查查。”
夏燃等不及了。
他开始在医院里狂奔,白炽灯在头顶渐渐连成模糊的光带。
“尚观洲!”他在走廊上大喊,引来几个病人的侧目。一位保安走过来想拦住他,但夏燃灵活地绕了过去。
二楼的icu,没有。
三楼的手术室等候区,也没有。
他抓住每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问,得到的都是摇头和困惑的表情。
衬衫被汗水浸透,黏在后背上,围巾上粘着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手机因为不断拨号而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