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夏燃第一次开口问,尚观洲怔了怔,但还是回他:“不疼。”
他不知道夏燃当时是怎么想的,听他说完,他居然张嘴在那道伤疤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吗?”夏燃趴在尚观洲身侧,抬头看他。
尚观洲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疼。”
夏燃就不说话了,伸手抱住他。
这次中枪虽在意料之外,但对他们影响不大。
陈澍的私人飞机降落在g港时,尚观洲亲自去接了机。
陈澍乘私人飞机落地,尚观洲亲自到了机场接他。
“爷爷状态怎么样?”尚观洲问陈澍。
陈澍摇了摇头,回他:“就这一两天了,你……要回去看看吗?”
话没说完就收了声。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
老爷子吐血那天,谁都没料到病情会这么严重。老爷子瞒得很深,这病怕是早就有了十几年,手术风险太大,他一直做保守治疗。除了管家张叔外,将身边人都瞒得滴水不漏。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等这边结束吧。”陈澍听见尚观洲说:“现在回去,前面做的都白费了。”
“明白了。”陈澍说道。
这无疑是最理智的选择。别说尚观洲,就连他自己,不也在老爷子昏迷不醒的情况下离开了林城?说到底他和尚观洲就是这样的人,很冷漠,也很清醒。
他们长成了老爷子最希望他们成为的样子。
农历除夕的前一天,g港码头的雾气又湿又重,像是发霉的破布罩在生锈的集装箱和泊船缆绳上。
凌晨港口依然忙得热火朝天,走私的货船都爱挑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靠岸。
尚观洲站在一座废弃吊塔的阴影里,手里攥着个小型通讯器。
他带着耳机,那头传来陈澍压低的声音:“热成像确认过了,12号仓有26个守卫,货已经装船,和线报给的一致。”
尚观洲眯眼看向两百米外那艘灰蓝色的货轮。甲板上,穿西装的正是尚永华的副手,正和几个境外人握手。
这批货一旦离港,尚永华就能拿到境外军阀的支持,彻底碾碎尚家反对他的声音,包括自己这个“无能”的儿子。
“行动。”尚观洲按下通讯器。
几乎同时,几支武装小队从海陆两侧突袭切入。
消音狙击枪点倒岗哨,穿潜水服的队员割破船底锚链,而陈澍则亲自带队冲进了仓库。
“货在哪儿?”陈澍一脚踩在守卫流血的小腿上。
守卫疼得直哆嗦,指向角落一排铅封的集装箱。
手下的人撬开箱门,瞳孔骤缩,除了仓外接连响起的炮火声,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集装箱内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十个类似休眠舱的透明容器,每个舱里都蜷缩着一个昏迷的孩子,手腕上绑着荧光编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