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尚永华的人……又杀回来了?
……
私人飞机降落在林城机场时,特殊通道外已候着几道黑色身影。尚观洲一现身,他们立即上前,步伐整齐得像丈量过。
“人救下来了,现在正在医院治疗。”为首的人压低声音,“不过,尚永华的夫人当时也在现场,他们好像也是去救人的,我们到的时候看见他们已经把人挖出来了。”
尚观洲“嗯”了一声,目不斜视,继续往外走。
“周秘书那帮人都控制住了,有两个不小心死了,剩下的……”
“留一个,”尚观洲截断汇报,“剩下那些你们看着办。”
这个不用多问,手下人自然知道该留哪个,也知道看着办是该如何处理。
只不过快走到电梯时,手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老爷……昨晚走了。”
尚观洲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迈步进电梯:“安排人去了吗?”
“一直有人在盯着,消息还没放出去。”
尚观洲不再说话,金属门隐约映出他收紧的下颌线。
密闭空间里只剩下机械运转的嗡鸣。
等到了地下车库,坐上车,身边的人拿不准主意,司机攥着方向盘等了半晌,终于听见后座传来声音:“去医院。”
医院病房里,窗帘拉得很严实,夏燃醒着,但却像具标本一般钉在病床上,偶尔眨一下眼睛,也不过是生理反应。
尚观洲坐在床边的半小时里,只听见点滴瓶里液体坠落的声响——嗒、嗒、嗒,像某种倒计时。
护士进来拔针时,夏燃顺从地伸出手腕,瞳孔却始终涣散着,像是这具身体里早已人去楼空。
等病房重新只剩下两人后,尚观洲终于沉不住气,“当时我说那些话……”
“放我走吧。”夏燃的声音很轻。
尚观洲看向夏燃,渴望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情绪,愤怒、不解、难过……什么都行,哪怕是最微小的波动也好。
这样他才知道他该怎么按照书上说的,去哄人。
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明白的,”他听见夏燃平静地说:“你有自己的考虑,没义务永远护着我。我不怪你但,我应该有选择离开的权利吧?”
他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我求你了,别爱我了,尊重一下我吧。”
有多久了,距离上一次他们俩这么平静地相处对话,已经过去多久了?
尚观洲不记得了,但他知道,他终于把夏燃的最后一点活泼给耗没了。
尚观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最终他只是站起身,轻轻搁下一句“你先好好休养”。
陈澍隔天就赶回了林城。g港的爆炸案闹得太大,就算再是三不管地带,也还是会有明面上的政府成立调查组。眼下他们打算暂避风头,等这阵子过去再收拾残局。
葬礼这天飘着细雨。陈澍在尚家老宅见到尚观洲时,就发现他状态不对。尚观洲眼神很沉,一身西装挺括,却透着一股行尸走肉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