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忧吃痛,一掌推开段檀近在咫尺的头,抬手摸了摸双唇,定睛一看,果然见血了。
她一记眼刀甩向段檀,却见此人毫无悔改之意,反而还有些挑衅似的看着她。
云无忧瞬间被激起火气,扑过去就在段檀嘴唇上狠狠啃了一口,尝见血味儿才心满意足地松了口。
“怎么不继续?”段檀双唇都被咬出血了,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云无忧舔了舔自己唇上的血渍:“你喜欢咬人,我又不喜欢。”
段檀勾起他血淋淋的唇角:“下回你再敢贬损自己,我就不止是咬你了。”
云无忧本想驳回去,嘲讽他主子x当惯了,连打圆场这种事都不懂,但抬眼望过去,顿时呆住了。
夜色弥漫的旷野上,月光清冷而飘渺,照得段檀神色莫测,他目光忽明忽灭,双唇染血却面如霜雪,两相映衬之下,显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幽僻凄艳,再加上一袭白衣飘飞,简直如山精鬼魅一般引人沉沦。
云无忧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段司年,要不你以后少穿白衣服吧,太像鬼了。”
“你是说,我现在连穿白衣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别乱吃飞醋曲解我的意思。”云无忧根本不惯着他这个臭毛病,也学着段檀之前捏自己脸的样子,去捏段檀的脸。
肉太少,骨头硬,硌得慌,她不太满意地撇撇嘴,收回了手。
段檀脸上顶着云无忧捏出来的红印子,爱搭不理地从鼻腔里出气哼了一声,以示回应。
“我说真的。”云无忧扯扯段檀的衣裳:
“白衣总是显得寡淡,而且你生得又太白了,现在嘴唇上粘了血,跟刚吃完人一样,晚上看特别像鬼,一点活人气都没有,还是深色好些,何况你本来也是穿深色更好看,我回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穿的深色。”
“知道了。”段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悄悄勾起一点唇角,嘴上却道:“你话真多。”
云无忧对段檀这副口不应心的德行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头往他肩上一靠,玩着他散下来的头发道:
“喜欢你才话多。”
段檀问:“那你之前话不多,还总说假话、总跟我吵的时候,就是因为不喜欢我?”
原来他都知道,云无忧摸摸鼻子,想了想道:
“也不只是吧,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所以也只想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但后来有了靠山,有恃无恐,自然就不想再继续当孤家寡人了。”
“什么靠山?”
“明知故问。”云无忧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我母亲。”
段檀许久不说话。
“你该不会想让我说你吧?”云无忧眉梢挑了挑,难得咂摸出一点缘由来,却傲然道:“我母亲可是一眼就认出我的。”
段檀只道:“我是你夫君。”
而且,他也是一眼就认出她的。
“嘁。”云无忧摆摆手:“不如我母亲一根手指头。”
段檀立刻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云无忧口水差点被他掐出来,狠狠拍掉他作乱的手:“我母亲的醋你都吃啊!”
段檀一点不否认:“你都说了我是疯子,疯子就是这样的。”
“行,你是疯子,你了不起。”云无忧也是拿段檀没办法了,只能在手底下给他编着一个又一个小辫子,以作报复。
段檀也由着她去,抬头望了会儿天幕,轻声道:“今夜月色真好。”
云无忧闻言微微仰头,沐着月光笑道:“真好,像母亲一样。”
她来了兴致,问段檀:“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段檀自然不知道,她也没想着让段檀答,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母亲名婵,字明舒,婵和明舒,都是月亮的意思。”
“我呢,名羲字曜灵,是太阳的意思,母亲说,这是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取好的名字。”
“我父亲生前,世人都赞他是‘朗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