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极高处的观测台阴影里,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地举起了手中的气动麻醉枪。
没有一点杀气,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阴影的一次自然呼吸,一切都发生在千分之一秒间——
“咻!”
一声极轻微的、几乎被现场所有嘈杂淹没的气流声。
南观的动作为之一顿。
他森白脖颈的侧面,仿佛能看见青筋的皮肤上,一枚极细小的飞镖,尾翼微微颤动。
麻醉针。
南观猛地抬头,目光精准地刺向子弹来源的那片黑暗,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了然和冰冷的嘲讽。
药效顺着血管迅速扩散,南观手臂顿时一麻,五指软得无力握住手中的防爆棍,咚!一声轰然坠地。
那双比黑曜石还纯粹冰冷的眼睛里,始终闪烁着的神采迅速涣散。
南观眉头蹙起,以极小的弧度晃了晃,终于无法再支撑下去,像一棵被砍伐的玉树般无声向前倾倒,轰地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上。
天文台二楼,观景台。
连衡慢慢收起狙击|枪,面容浸没于阴影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特种士兵试探着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南观架起来,安置到早已准备好的束缚担架上。
他腰间的对讲机滋啦啦地响了起来。
“连先生,目标已被捕获。我们准备按照计划转移。”
连衡拿起对讲机,灰色眼珠盯着南观,慢慢从唇间吐出一个字。
“好。”
“枪法不错。好啦,五天之后记得把他们接走,还有你那一个房间的设备。”
卞仪弦拍拍连衡的肩,礼貌性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奇怪的、苍白的笑容。
“遵守你的承诺。”连衡没有看卞仪弦,只是点了点头,温声道,“希望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办法确认‘君主’心脏的持有者。”
卞仪弦双手懒懒散散揣在白大褂兜里,闻言从镜片底缓缓瞥向连衡,慢慢转了转脖子。
“那是当然。”他淡淡地说,“不然我是怎么发现你在做的事情、从而找上你的呢?连大总督?”
外援
滴滴,滴滴。
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直钻入鼻腔,规律尖锐的设备仪器鸣响声就像小锤,一下一下击打着南观的脑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