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持续整整九分钟,而后缓缓消散,化作千万光点,随风飘向四面八方。
当天下午,西藏传来消息:羊卓雍措湖面浮现巨大藏文,意为“言语即光明”;
新疆喀什一位维吾尔族诗人,在直播中朗诵一首禁诗,警方到场后未阻止,只说:“你可以继续,但要对自己负责。”
他含泪读完,将诗稿投入井中,化作一团火焰,照亮整个沙洲。
夜幕降临,觉岸独坐井边,听见远处传来童声合唱。
循声望去,一群孩子围坐在梅林中,正齐声朗读《少年中国说》。他们的声音清亮,穿透夜空: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
>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觉岸闭目倾听,泪水滑落。
他知道,真正的变革,从来不是一声惊雷,而是一粒种子,在无数个沉默的夜晚扎根,终于在某一天,破土而出,长成森林。
他缓缓起身,走向茶馆。
推门进去,却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没有署名,只盖着一枚奇特印章??形如一口井,井中升起一缕烟,烟化为人形,开口说话。
他拆开信,读道:
>“尊敬的觉岸法师:
>我是一名普通公务员,在档案局工作三十年。我亲手销毁过太多文件,也亲眼见过太多‘不宜公开’的真相。我一直以为,服从就是忠诚。
>直到我看了孙女写的作文,题目是《为什么历史书和爷爷说的不一样?》
>我哭了。
>今天,我把二十箱秘密档案复制件藏在郊区仓库,坐标附后。我不敢自己交出去,但我希望它们能进入第九井。
>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如果连我都不做,那就永远没人做了。
>??一个不愿具名的中国人”
觉岸看完,将信轻轻放入井中。
信未沉,而是化作一只白鸽,振翅飞向北方。
他知道,这场言语的革命,才刚刚开始。
而他,只是其中一个见证者。
也是,一个幸存者。
窗外,月光洒在井面,水波不兴,却仿佛有千万人在低语。
他说:
“你们说,我听着。”
然后,提笔,写下新的一行:
>**“下一口井,已经在某人心里,等待被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