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回答,虞荞紧接着问:“那么荒谬的事,你也想默认吗?”
见不得光的卑劣心思被她点明,紧扣扶手的指节猛地收紧,又倏而松开。周陆敬被她眼底似有若无的埋怨击中,刹那间,他呼吸一滞,逃离般直起身体。
虞荞站了起来,只是一瞬间,两人之间的高位者调换。
而这次,逼迫答案的人成了虞荞:“为什么不说话?”
周陆敬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撒谎道:“因为他今天也来找了我。”
气势消散一二,虞荞怔愣:“可我已经拒绝了他,他为什么要再去问你?”
“……我不知道。”
虞荞抛掉怪异感,接着问:“那你的想法是什么?总不能真的同意那种事。”
何止是同意?他简直乐意至极。
周陆敬一字一顿:“我当然不会答应。”
“那就好。”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产生关系?周陆敬握紧掌心,被包裹在衣服下的肌肉跟着紧绷,“你很讨厌我吗?”
“讨厌?这个词太严重了。”虞荞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迟疑了下,才说:“过去是有些不满,但现在……没有。”
所以,为什么会毫不留情地拒绝?
周陆敬在内心最深处反复询问,说出口的只有一句:“那就好。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
再然后,他快步离开虞荞的卧室。
原来他也是一个胆小鬼。
他靠上墙壁,无声闭紧双眼。自己甚至都不敢问一句“你和肖承很好吗”,他们的对话也永远是这么平静无波,宛若一潭死水。
和肖承的约会时光哪怕短暂,都是松快。
而他,都不配问她一句,“那我呢?”
……
虞荞并不知道这群Alpha们的想法,或者说,她就算心知肚明,也会根据“事业—个人情感需求—母亲意愿”进行优先级排序,把Alpha们的心理感受压到最底层。
拥有半个名分的肖承卓允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别人?
揣摩ta者心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如果对自己没有实质帮助,虞荞不会去做。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除了在必要时候隔开肖承和卓允的约会,虞荞也没碰到别的烦恼。
通过少校考核、被正式授予少校衔位后的半年,就到了至星入学一周年的考试时间,地点依旧是第零星,与入学测试不同的是,每次周年考试的形式都为个人战。
“虞荞,你紧不紧张啊?小半年没去过第零星了,也不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万一又遇到了变种怎么办?人应该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倒两次相同的霉吧……”
身边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虞荞一心二用,一边看面前的精美冰雕,一边回:“这次个人战划了区,在规定区域内活动应该不会出事。你上课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讲?”
她睨卓允一眼,把他看得心跳加快:“本来是想听的,但后面一直在想你,就漏了点关键信息……”
“想我什么?”
虞荞已经对卓允不时蹦出来的“好想你”免疫了,刚开始她还会不好意思,后来听习惯了,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想着反正学校也没硬性规定,等我们人一到第零星,我就去找你。”他哼了声,“到时候,我肯定不让程术孟雪鹤这两个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你。”
虞荞想笑,逗他玩:“他们怎么不怀好意了?”
卓允瞪眼:“你还问我?他们明明就是有所图!每次有什么大型竞赛,这两人都要跟你一组,简直是硬蹭……”
都蹭了两个一等奖还不够?到底要蹭多少回啊?卓允真是不懂了。
虞荞带了点哄人的意思,温和安抚他:“毕竟是小组赛,找能力强的组员是共识,也不全是他们硬蹭,我也同意了。”
卓允愈发悲愤:“我也很强啊,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知道虞荞很厉害,为了配上对方,自己这一年已经倾尽全力地学习了。别的地方卓允不敢保证,但起码在他的爆破专业里,他绝对能排前三。
“专业不对口呀,乖,别闹。”
虞荞被这份“悲愤”逗乐,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