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让困意来得莫名,也消失得莫名,虞荞静静盯着他的侧颜,突然就精神起来了,虽然这种“精神”很奇怪,直直钻进脑门,头晕眼花。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她开始认真思考,孟雪鹤真的没有整过容吗?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看?
自己并非没见过美人,郦元意就是很突出的一位,她的美很纯净,可孟雪鹤却透着股邪气,盯着看久了,很容易被他勾魂摄魄。
如同现在,孟雪鹤已然睁开眼睛,不冷不热地问话,她还在愣。
“看够了么,虞荞。”
不等虞荞反应过来,他把她拉进怀里,嗓音继续低低哑哑:“这么晚不睡,是不是很期待我做些什么?”
有吗?
那缕幽幽的香气迎面而来,愈发上头的虞荞丧失了反抗能力,反而顺着他的话深思,得出结论后,一板一眼:“没有期待,我只是看看。”
看了会儿她缓慢眨动的眼睛,孟雪鹤突然轻笑出声:“只是看看的话……会不会太浅尝辄止?”
分辨不出具体品种的花香,整个人如同陷进了云朵,身下太软,大脑也浮着,不真实的感觉时时萦绕。
她很懵,问出心里的疑惑:“有吗?”
孟雪鹤没有说话,他目不转睛,用目光锁住虞荞,三秒后,毫不犹豫地翻身压下,吻上她侧颈。
虞荞瑟缩了下,下意识握紧对方的手腕:“别——”
他用气音钩人:“为什么别?”
她无辜且真诚:“我痒。”
“……”
竟然如此扫兴吗。
孟雪鹤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把那句话抛之脑后,“那就不会再痒了。”
他吻她侧脸,轻轻一下,眉眼低垂:“现在呢?”
她茫然:“什么?”
他耐心:“痒不痒。”
她摇头:“不痒了。”
他再次吻下:“那就好。”
蜻蜓点水,一点一点移动,从侧脸到眉眼,再从眉眼到鼻尖,又从鼻尖到嘴唇。
因为双耳被捂住,大脑中的水声就格外清晰,哪怕是已经神志不清的虞荞,也听得耳尖冒红。
“不要堵我耳朵……”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牢牢扣在耳畔,虞荞忍不住去碰,想要把他的手掌拿开,却只能摸到对方微微凸起的青筋。
“可是不堵耳朵,怎么能听清?”
世界光怪陆离,眼前被上了层变化多端的滤镜,掺杂情人般的低语。
朦胧之间,远远的,虞荞觉得不太对劲。
“……那里,好像不对。”
“应了,对吗?”
“……嗯。”
“虞荞,你真的很迟钝。应了一整年,居然现在才发现。”
(没做,真没做,连蹭都没有,放我出来)
……
梦境结束时,虞荞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惊魂未定。
什么东西?她怎么会做这种梦?!更过分的是,做梦对象居然是自己向来瞧不上的孟雪鹤!那个除了脸和色就一无是处的男人!
她大口喘息,低头看自己的穿着,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