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接了她的话,“可以抱一下吗?”
对方主动给她搭了想要的台阶,虞荞不言不语地踩上去。
略微分叉的发尾划过侧颊,孟雪鹤把它们全部拢进掌心。
“别怕。”
“……我没怕。”
“怕的是我。”他无奈,说话只能谨慎再谨慎,“妈妈说她下午到医院,你真的不吃点东西吗?”
虞荞直起身子,忍不住说:“你怎么不拦着她?我现在这样,她见了只会担心。”
“见不到会更害怕。”孟雪鹤说,“这一个月她都在各个星球飞,行程不断,就是为了分散注意力。”
“……我知道。”虞荞鼻酸,又贴近他胸口,抿紧唇,“我这些天都能看新闻,她瘦了好多。”
虞暄荷在擅长的事上无疑是很优秀的,所到之处,没有选民不喜欢她。尽管担心女儿,但也没有在工作上偷懒,始终积极出席参与各类活动。
孟雪鹤垂眸:“那我的呢?有没有看过。”
“你们教育部又不是天天露面,我怎么看?”虞荞没好气,小小地翻白眼,“还没问你,外包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这算查岗么?”他勾唇,看她鲜活了些,自己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跟她开玩笑。
“只算半个岗。”虞荞说,“等我出院,再查下半个。先说正事。”
“已经提起公诉了,暂时可以告一段落。”孟雪鹤话音一转,“养老局出了件新事,在你回来之前,反贪局就已经介入了。”
虞荞:“继续。”
“你应该知道,共和国的养老问题一直不好,尤其是郦权上台后。他团队太抠,做事难免治标不治本,加上层层剥削克扣,落到实处的资金就更少。半个月之前,蒋争福在六十二星实名举报当地养老局不发钱,还提交了完整的证据链。”
虞荞听了不禁皱眉,低声说:“我不在,她不该这么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不是还在?不会出事。”孟雪鹤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后背,尽可能让她放松,“还有林蔚,开发总署空一个小中层,我调了她的部门,跳两阶。”
虞荞点点头,不觉有他:“林蔚是学规划的,升领导层也没事。”
她心里惦记蒋争福,接着问:“那现在争福人在哪儿,她是协助反贪局调查吗?安保措施有没有到位?”
“跟着郦元意很安全。你不在的时候她是临时助部,暂领你的职位。还有,这次你的具体方位也是她提供的。”
虞荞松了口气,只要不涉及感情,郦元意就很聪明靠谱。她说:“嗯,我托人联系了她。她是学通讯的,跟她联系最稳妥安全。”
孟雪鹤眉梢动了动:“托谁?”
指腹摩挲他的衣角,虞荞:“你认识江最吗?”
“目前初步定刑死刑犯,大名鼎鼎,谁人不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孟雪鹤一扯嘴角,“你跟他很熟?”
虞荞装傻充愣:“算熟。不过,这个死刑犯能不能改成终身监禁?”
孟雪鹤冷嗤:“舍不得么?他长得确实不错,一副勾人的心机样。”
“别总这么说别人,他真的有用。”虞荞掐他胳膊,“夜枭和水岩两族都有生意往来,岩族那边涉及了不少变种相关的物品,江最是最核心的研究员。万一以后打起来了,他能提供很多有用的信息。”
“所以你跟他睡了?”孟雪鹤只问自己想问的。
虞荞既无语又恼怒,她甩锅:“你能不能问点关键的,而且碰上排卵期我能怎么办?他上赶着能怪我吗?”
孟雪鹤气结。
但听她提到排卵期,他难免想到医生的叮嘱,于是压着气,话题大转弯:“你这个月月经正常吗?”
虞荞一愣:“还没来,怎么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
“你顶多住院半个月,一出来就是中将授衔仪式,总要开开心心的去。”
激素对人体影响还是蛮严重的,虞荞生理期时的状态一般,看谁都有点不满意,包括自己。
当事人噢了声,转而迟疑:“你确定是中将?”
会不会太高,也太快?相比一步登天,虞荞更偏爱日积月累,脚踏实地。
孟雪鹤反问:“为什么不是?你不是第一天来首星,应该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不是你,也总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