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的眼睛看起来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他的声音急切,因此又带出了一阵咳:“我生病了,文诗来找我谈工作的事情,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
李知难低声道:“这和我没关系,你不用专门来解释……”
话音未落便被他打断道:“和我有关系,我必须解释。也……和你有关系。”
李知难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是因为圣诞节那天,把外套借给你,所以生病的。”李北辰突然道,“你算是……呃……罪魁祸首。”
“啊?”李知难不知他这话锋突转的胡搅蛮缠从何而来。
“新年快乐。”他再次莫名其妙地开口道。
“你怎么过来的?”她看着他当下的样子,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开车?”
他摇了摇头:“我吃药了,没敢开。”
“地铁停运了,你打车来的?”
他继续摇头:“打不到,我着急,就骑自行车来了。”
李知难算着两地的距离,看着外面的天气,想都没想就拉住他的外套,将他拉进了屋内。
“胡闹么这不是。”她嘴里小声责怪道。
李北辰被她拉着,最终烂泥一样地瘫在沙发上,本来的感冒加上这一通折腾,真卸了力气后,坐都坐不直。
李知难上前去摸他的额头,脸上冰凉,额头却热得烫手。
“你也有意思,生病了不在家里养病,大冷天骑自行车来我这,是想来讹我还是怎么着?”她帮他贴上了降温贴,准备好退烧药,嘴上也不忘碎碎念叨。
“这件事更重要。”李北辰执着道。
李知难没好气地回道:“讹我重要是吧?那天你自己把衣服给我的,我以为你年轻小伙子火力壮,这么看来你也就那么回事。”
李北辰温柔地笑,任由她扶住他的头,粗手粗脚地灌药。
李知难将另一个屋子简单收拾下,道:“你今天睡次卧吧,我看你也走不了了。”
李北辰痴呆呆地看着她笑。直到他躺在了她家的床上,也仍然不觉得真切。
“知难。”他小声叫他的名字。
李知难被着两个字叫得心里酸软。
“你不生我气了,对吧?”他再次确认道。
“我什么时候也没生过你的气。”李知难嘴硬地说。
“那就好。”他自己说自己的,“你不生我气了就好。”
次日,李北辰是被人压醒的。皮皮兴奋地压在他身上,叫道:“爸爸?”
李北辰睁开眼,皮皮也满是诧异:“北辰老师?”
“你刚才叫我什么?”李北辰嗓子哑着追问。
皮皮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以为你是我爸爸呢,平时我爸爸睡这间屋子的。”
李北辰看着眼前的男孩,突然道:“皮皮,你要不要当我干儿子?”
皮皮听到这提议,小眼珠滴溜溜转:“那有什么好处吗?”
“你想要什么?”
皮皮凑到他耳边低语。
“成。”李北辰果断同意。
“干爸!”皮皮像是个小汉奸一样,说改口就立刻改。
李北辰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又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突然有些心虚道:“算了,还是叫老师吧。”
皮皮瞪大了眼睛不理解他的出尔反尔。
李北辰无奈地笑了笑,道:“怕妈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