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源源不断的生机注入到一切有形之物的体内。
老旧的用具一瞬换新,时日无多的老人肌肤变的容光焕发,重病的病人也重获生机——
“噗!”
唯有风祭居云遭到反噬,吐出一口鲜红色的血,却又马上被「生复」治愈。
他竭力想要稳住颤抖的身躯,但一只大手却先他一步将他搀抚住。
风祭居云身体一僵,他没有抬头,也没有道谢,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强调:“我并没有故意收手……”
他的确做不到大公无私,但这一次,他只但求不悔。
禅院甚尔看着眼前低垂着眼眸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人:“我知道。”
说完,两人就开始相顾无言。
“……”
就在沉默将要再度蔓延之际,是禅院甚尔再度开口:“那这是不是说明天意如此?”
“事实上,也本该如此……”
风祭居云说的更多了一些:“「此世无神」,这是最重要的一条基则,也不该有人来扰乱生死,我只是……一个试图挑衅基则的特例。”
说到这儿,他终于抬头看向禅院甚尔,生平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甚至有些柔风细雨到有些柔弱:
“禅院甚尔,古往今来,以一个人对抗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天理难容,不是一个形容。”
“连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条前路的希望太渺茫了,行差就错就是无底深渊……”
风祭居云也曾年轻气盛,认为人定胜天,可一次次的失败袭来,他也不避免地遭到了影响。
选择了另一条没那么激流勇进的道路。
他之所以会让人觉得洒脱,又何尝不是再将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活呢?
即,得过且过。
可禅院甚尔却不乐意了。
“老子是被你拉出这个臭泥沼,现在你告诉我,你开始混吃等死了?老子决不允许——”
他再次故技重施,堵死了风祭居云的唇,将狡辩全部镇压了回去。
风祭居云下意识地抬起了推拒的手。
只是这一次,却又缓缓放下,他选择了顺从。
一直到禅院甚尔胸腔的空气将要耗尽,两人才松开了相接的唇,可禅院甚尔却同步地伸手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紧紧禁锢着。
毕竟这可是有着越狱先例的逃犯。
禅院甚尔镇压了风祭居云不适的挣扎,咬牙切齿地继续道完未尽的话:“你不就是担心你哪一天不敌你体内那个狗屁「神」,被他取缔么?”
“那是不是只要脑子将它给弄死,你就能不用顾虑更多?”
看着两眼冒着火,彻底认真的禅院甚尔,风祭居云还是没忍住强调道:“哪儿有那么简单……”
可禅院甚尔却对此振振有词:“风祭居云,你尝试将我甩开,但结果呢?”
他的手指着风祭居云的小腹,贮存的力量因为失控已经耗尽了大半,却依旧无法做到该你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