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先是一惊,隨即心里竟有不受控制的惊喜。
林建民的这个孩子,是林建民的瑕疵,现在这个瑕疵也没有了,不由她不惊喜。
惊喜完,田红又在心里谴责自己的阴暗,孩子多可怜啊。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得得虽然可怜,可是他横插在了田红即將奔向的幸福婚姻里,是婚姻里的一根小刺。
田红说起去拜访周老太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去拜访你妈呢?”
林建民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个!”
田红说道:“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去,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呀!”
林建民一愣,看向田红的肚子。
此时,田红的肚子还是扁平的。
林建民长长地嘆口气,好一会儿,跟田红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心情再去弄什么婚礼,再说,我要是这个时候弄婚礼,村里的人肯定会以为我为了再婚,故意把得得给搞丟。”
田红理解,但是心里也不由得委屈,林建民是二婚了,她还是头婚呢,总不能不声不响地就把婚结了吧?
“建民,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总不能悄悄地出门嫁人吧?我爸妈也要脸面啊,你总得替我想一想。”
林建民烦躁地抓头髮。
林建军回了一趟老宅,买了不少东西,想缓和一下母子间的关係,但是无一例外,全都被周老太给扔出来了。
周老太叉腰站在门口,指著林建军说道:“我们早就没有关係了,你別想著占一分钱的便宜!没你的份!”
林建军脸色阴晴不定,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这房子姓林不姓周,这房子是我爸给我们兄弟几个留的,你凭什么不分给我们?”
“你真是个法盲,你都已经签署了房產放弃协议,这房子还跟你有屁的关係,你想抢,你就上法院去起诉我,看法院判不判给你,想从我手上要钱,你做梦!”
林建军去找村委干部协调。
夏江海很刘支书都来了家里,给周老太做思想工作。
“家和万事兴呀,你作为妇女主任,別人家里有矛盾了,你都要过去协调,怎么你自己家里还这样不和睦,人家听了,都该笑话你了。”刘支书说。
夏江海也帮腔,不过他的话听起来很有阴阳怪气的意思,“周主任,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贪心了,自己买了这么多房子,老宅子你该分给你几个儿子才对,怎么还全把持到自己手里?你也不怕別人说閒话!”
周老太不买他们的帐,“我那三个儿子全都已经签署了放弃房產的协议,我凭什么要给他们分?夏村长,要按照你的意思,人有点钱,就该大方地给別人分,你们家也拆迁呢,怎么没给別人分点钱?”
夏江海冷哼,“这一样吗?我的房產,我都要留给我儿子!”
“那你女儿呢?你女儿就一毛钱都没有?”周老太讽刺他,“你家的女儿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光,她们是一点也沾不到。”
周老太觉得在这一点上,自己还是强过夏江海的,至少前世,她虽然对儿子比对女儿好,但是拆迁款下来,她多少也想给女儿分一点的。
她这话,真戳到夏江海的痛处了。
夏江海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现在家里要拆迁,女儿回来的次数也多了不少,他看得出来,女儿也想分点钱。
但夏江海都嫌留给儿子的財產不够多呢,怎么可能给她们分。
周老太又刺他,“你真这么进步,这么民主,那你家的拆迁款,给几个孩子平分啊,夏村长,你都是一村之长了,不可能还学那些人家重男轻女吧?”
夏江海想要支支吾吾地混过去,周老太却不依不饶,一直追问夏江海准备给女儿们分多少钱,把夏江海问得坐不住,很快就跑了。
人一走,周老太也不由得思考起来,她放在春桃名下的那个房子,之前是想著给春桃做嫁妆,后来看刘民的家人不像样,她就不想给了,现在想一想,多少都要给一点才好。
她跟周大姐买的刘黄玉家的房子,刘黄玉討要不回来,现在也跑去法院起诉去了,这两天就要开庭。
周老太也就委託了前面找的那个律师,帮她们打这个官司。
当时买房的时候,周老太也出了一半的钱,现在要拆迁,周大姐也认这个帐,等拆迁款下来,分周老太一半,她拿一半。
新一届村委选举也正式开始了,周老太没去报名,鲁大妈报名了。
她三年前败给周老太,心里一直不服气,今年这个机会,她再抓不住,就真的没机会了,上年纪了。
这些天,鲁大妈总跑来周老太家里,一坐就是半天,不管周老太怎么暗示她,她就是不走,坐得稳稳噹噹的。
周老太想去做点什么,鲁大妈也不走,跟周老太说:“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在你家帮你看家吧,你放心,我鲁秀莲的名声在村里那是好了几十年的,你但凡丟了东西,只管来找我。”
周老太被她整得没办法,总不能叫口出恶言把人轰走,只好告诉鲁秀莲,她今年不参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