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布麻衣的穿著,年纪也不大,
真能和长风堂的那些修真老爷们扯上关係?!
难怪他和那李福全不一样,眼神望著自己毫无惧意。
不过,
钟姓鏢师倒也没有就此露了怯。
他在镜州城多年,对於长风会也有一些了解的。
长风会上上下下总共有七八百人,其中那些修真者也不过数十人而已。
眼前这青年名叫“厉飞雨”,他可没听过长风堂有哪位姓厉的仙人。
八成这少年的叔父,也是个凡人而已,能够在堂中担任什么要职已经是祖上冒青烟了。
搞不好还是別的地方来此打秋风的穷亲戚,
人家“叔父”认不认还是两说的事情呢。
真要是什么嫡亲的子侄,
如今镜州城可不太平,
那位长风堂的“叔父”岂能不派人前来接应,反而让他一个人在这土庙中烤火?
况且,
此人说的是真是假也不一定……
毕竟扯虎皮做大旗,借势唬人,
这等伎俩江湖上並不少见。
钟铭心念电转,面上却竭力维持著镇定,
甚至那丝僵硬也迅速化开,抱拳的动作更显郑重,语气也带上了明显的客气与谨慎:
“原来是长风堂的贵人当面!既如此,我义安鏢局这座小庙,岂敢委屈公子?
公子请自便,好生歇息。
明日若顺路,倒可与我等同行一程,路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他不动声色地將那点碎银收回袖中。
“钟鏢头言重了。萍水相逢,何谈衝撞?如此,便叨扰了。”
厉飞雨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再次抱拳,隨即从容坐下,重新闭目养神,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钟铭深深看了那沉静如水的青年一眼,眼神复杂,这才转身,快步走向庙內深处那铺著雪白兽皮、檀香縈绕的区域。
“钟鏢头,”
锦袍女子正用纤指轻轻梳理著怀中白猫柔顺的毛髮,猫儿发出舒服的呼嚕声。
她抬眼看向走近的钟铭,美眸中带著一丝探究,“瞧你与那人交谈许久,神情数变,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方才钟铭那一瞬间的僵硬和隨后態度的转变,並未逃过她敏锐的眼睛。
“回小姐,”
钟铭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丝凝重与不確定,
“此人自称厉飞雨,临江郡逃难而来,要去镜州城投奔其叔父……而他那叔父,据言在长风堂效力。”
“长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