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弼喇什、拉斯喀布率领的四千喀喇沁叛军,亦被歼灭,斩首一千七百余,俘两千一百人。弼喇什、拉斯喀布以下四十七名喀喇沁大小酋首,亦授首。”
曹化淳大声念道,跪伏在地,流著眼泪道:“皇爷,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捷啊!”
朱由校背著手,站在窗边,看著外面的湖水。
黄台吉一死,建奴尽失气数,再无復兴的能力。
假借北援科尔沁之名,虚晃一枪,由早就暗地里勾结在一起的喀喇沁部首领,以及丧心病狂想借外援扳回一局的文官士绅们引路,奔袭蓟州,抄掠京畿和滦州。
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气魄和胆量。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一搏。
只是你在算计朕,朕也在算计著你。
喀喇沁部是大明九边中最大的变数和隱患,你看到了,朕就看不到?
你派了不少奸细去那里,朕的镇抚司侦察局,理藩院蒙古局,还有新明通讯社、文化宣讲队,不知道派了多少细作和探子去那里。
只是朕想不到,你如此果敢,发现大同有变故,大明在蓟州喀喇沁一线的兵力出现空虚,马上就发作。
不过你肯定也想不到,朕在你们內部,不仅有海东青,还有坐山虎和哮天犬!
你肯定更不会想到,大同之变完全是朕一手推动的,尽在掌握之中,要它起它就起,要它停它就停,不存在兵力被它牵制。。。
也好,大明外患中最如鯁在喉的那根刺,终於被拔掉了。
朱由校转过身来,对刘若愚说。
“刘若愚,起身,把每天早上你们叫醒朕的晨词,再叫遍!”
“遵旨。”
刘若愚站起身,气起丹田,大声喊道。
“天启皇帝!你忘了皇祖被欺、辽土被窃的大辱吗?”
朱由校叉手放在胸前,大声答。
“朕,一刻也不敢忘啊!”
中气十足,发自肺腑,如洪钟一般清亮。
四艘海船徐徐靠上大沽码头,郑芝龙和谢兴国站在最大一艘一千五百料海船,“东海甲三號”船头上,眺望著大沽码头港区。
往来船只如织,靠岸停泊的桅杆如林,码头上熙熙攘攘,卸货的,上货的,运输货物的,数千人像一群有序的蚂蚁,围绕这些船只忙碌著。
“想不到年多没回来,沽港变得这么热闹了。”
“看上去比天津城还要热闹。”
“不一定,大沽港变热闹了,天津城也跟著更繁华,那里不仅有运河码头,据说这一年多还建了不少工厂。”
“曰甲一说,我想起来了,堵制置使说过,京畿北有滦州,南有天津,北重南轻。
滦州全是什么重工业,天津全是轻工业,一重一轻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只知道我们贩卖去东倭朝鲜的不少货品,都是天津出產,在江华岛和耽罗岛中转了一番。”
“是啊,不知道天津繁华成什么样子。”郑芝龙右手拉著一根缆绳,大风吹动著他的髮髻和衣衫。
“曰南,这次进京述职,皇上会召我们进西苑吗?”
“应该会。”
“你见过御驾,有经验,我没见过,你说说,当如何?”
“谨守臣礼,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