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
这不是很有礼貌的称呼,但老者好似已经习惯了,他捂着包子揽着人进屋:“你出来做什么,天气这样冷……”
原来此阿九并非彼阿酒。
岑谣谣摩擦着手里草编的兔子,又看了看这茅草屋,引着灵力将那些破口修好,便准备离开。
不曾想迈步走了两步,那茅草屋的门又被掀开,露出一张沾了脏污的小脸,警惕地看着四周,方向正是岑谣谣用灵力修补的几个地方。
她缓缓停下,难道他还能感受灵力流动不成?
她这才将人仔细端详,这孩子……若是面上没有脏污,该是个生得很好的,而且还很熟悉。
她稍作思量便从暗处走出。
方一现身,那小孩便立时冷眼看过来:“你是何人。”
这眼神看得岑谣谣浑身一凛,这不像人的眼神,像动物,蛰伏着的幼兽。
里面老者似有所感,将门打开了些,瞧见是岑谣谣时他当即笑开:“原是姑娘你,若是不嫌弃不若进来坐坐,外面怪冷的。”
那小孩仍盯着她,眼神绝对说不上友好。
她顿了顿,跟着笑开:“那便麻烦了。”
她迈步走进,那小孩始终盯着她,甚至随着她的靠近,身体都紧绷起来。
那老者将人扯到身后:“我这孩子戒备心强,姑娘别介意。”
“不会不会,”屋内没有凳子,只铺着稻草在地上,她靠着火随意坐下,“我只是迷路了,取会暖一会就离开。”
她招呼那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应答。
空气莫名尴尬起来,老者带着歉意:“抱歉啊姑娘,他叫阿九,平时不爱说话。”
“没事,”她自然接话,“老人家,你孙儿多大年纪了?瞧着应有七岁了吧?”
老者笑笑:“其实阿九不是我的孩子,我一生孤苦不曾娶妻,他是我雪天在山里捡来的孩子。”
他比划着高度:“那会他才这么大,三岁了连话都不会说,被一对豹子养着,几乎没有人的模样,我带回来教了好些年才好些。”
说到小九,他面上的笑怎么也受不住:“他虽然不爱说话,却很听话的,从来不给我惹麻烦。”
包子在火上烤了一阵,老者拿下来,递给阿九,阿九接过包子就要放进口中,想了想又停下,动作生涩地掰开包子,递了一半给老者。
“老头吃。”
“好。”
老者接过包子放进嘴里,“这就叫分享,明白了吗?”
小九迷茫点头,似懂非懂。
她见状又暗暗引着灵力变出几个包子递出去:“我这还有呢。”
“诶,诶,那真是多谢了!”那老者感激着接过,“姑娘我去给你接些水来,你且等等。”
说着将包子妥帖放好,瞧着像是要储存起来。
他佝偻着背离开。
他方一离开,小九立时戒备起来,身体微微弓着,一个仿佛她一动,他就会立时扑上来的姿态。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他们?谁?
话音一落,茅草屋的门猛地被掀开,灵力汹涌而来,带着寒风将屋内的火一下熄灭。
她眯着眼看去,是几个漆黑衣袍的人,面容身形尽数被挡住。
他们一言不发就朝着小九去,岑谣谣呼吸一滞上前抵挡,却不知怎的一双手竟然变得透明。
她引出的灵力也没法打在实处,她回头看去,只见自己才坐过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连带着她用灵力缔结的那些包子都一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