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噙着笑,掌下灵力却仍朝着她而来,逼得祈成酒不得不再躲。
被带着躲过身位的间隙,岑谣谣再次与姜白对上视线,这次他也看了过来。
他做着嘴型:“死心吧,逃不掉的。”
这人,这人太卑鄙,也太狠。
拼着受伤也要来拦她,将她拦下后祈成酒便相当于有了现成的破绽。她不能打,祈成酒又一定会护着她。
局势就会逆转。
又是一掌朝着岑谣谣而来,祈成酒来不及抵挡,只能再扛下一掌。
抱着她的人呼吸逐渐紊乱,岑谣谣心下愈加急切,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岑谣谣从来不是谁的软肋,她就算再不济,也是她自己的刀。
她拿着清音铃,逼着自己已经涩痛的经脉再度运转灵力,打出几道音刃与姜白的灵力对上。
祈成酒也终于得了喘息,立时反扑。
经脉持续传来涩痛,还有一股凉意逐渐从脊骨爬上来,她仍没有停下攻击的步伐。
那方姜白挑眉:“大小姐,这般用透支用灵力,不怕寒毒发作吗?”
岑谣谣一个转身躲开姜白的灵力,祈成酒的骨刺再度迎上。
她惯常澄澈的眼眸带上凌厉:“我寒毒发作与你何干?难不成等你杀了祈成酒,再把我抓走?你想的太美了,我今日就是死了,也不可能被你带走。”
寒气几乎要爬上全部经脉,丹田处的半截骨头嗡鸣了瞬,紧接着溢出暗红灵光,温润着经脉,却不及寒气蔓延地快。
另一方正在攻击的祈成酒似有所感,倏地回眸,看了过来。
二人匆匆对视。
岑谣谣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知道,如果就这样输了,就这样被抓走,她意难平。
一个姜白而已,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困住她?
她再度引出灵力,指尖飞速变换着,数道图案浮现引入清音铃,打向姜白时竟有一股鱼死网破的意味。
祈成酒借势而来,带着八枚骨刺引出全部妖力压下姜白。
姜白面上的笑缓缓凝滞,他抬手,灵力自行形成屏障,却在下一刻顷刻碎裂。
他猛地撤后,间隙间指尖变化,一巨大的手掌缓缓浮现,却再度溃散。
他再度撤后,提起仅剩的最后一点灵力抵挡在身前,却终究不够,祈成酒和岑谣谣联合而来的妖力和灵力重重打在他胸前。
他不可抑制地吐出一口鲜血,却倏地笑开:“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缓缓抬眸,眼中似有深意。
这一次看向的却是祈成酒:“这位祈公子所用术法……你可是孟极?怪不得,怪不得大小姐能晋升筑基,原是因为你。”
他咳了咳,又咳出一口鲜血:“可在下有一事不知,妖族避世三百年,妖域屏障也从未有过错漏,这位公子瞧着不过二十几岁,是如何从妖域出来的?”
孟极?
岑谣谣恍然想起茉语曾无意间提过的事,说寒毒难解是因为没有妖兽孟极,要是有妖兽孟极就好了。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他自身份暴露后从未掩饰自己用的是妖力,还帮她压制过寒毒。
不,或许不止一次了。
第一次寒毒发作后被岑家主罚跪祠堂那晚,就是莫名其妙好的,寒毒的影响一下就没了。
除了他还有谁。
这人,这人真是。
祈成酒没有,只再度扬起骨刺,朝着姜白而去,姜白被此前岑谣谣二人合力攻击下已经重伤,如今隐隐不敌。
姜白还在问着:“那你进岑家又是什么目的呢?”
祈成酒五指成爪,猛地刺入姜白腰腹,鲜血喷涌而出,姜白的声音也带上艰涩。
可他仍是笑着的,他说:“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