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一转,走到人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
祈成酒神色一怔,却见她不伦不类行了个分外随意的礼。
“公子生的这般好看,小女子瞧着便觉得欢喜,我想我们定是有前世修来的福分,不知小女子是否有荣幸知晓公子名讳?”
就当是初相识。
她才起床,并未挽发,可这样笑着,眼眸明亮着,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祈成酒喉头一滚,如何也挪不开目光。
她好久没有这般模样了。
是他错了,他不该这样用这样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他背在身后的手失捏着新的术法,随后指尖微动,一再普通不过的发带出现在手心,他不着痕迹将术法融进发带里。
“在下祈成酒,在下也觉得姑娘眼熟的紧,像在下梦里人。”
他递出发带:“姑娘不曾挽发,在下正有一发带赠与姑娘。”
岑谣谣看着发带恍然,淡黄色,是她会喜欢的颜色。她从善如流接了发带,三下两下将披散的头发挽好,她笑着:“礼物我收下了。”
发带顺着发丝垂下,末尾闪过一抹暗红灵光,祈成酒指尖轻点,将那抹灵光压下。
术法落成,他面色陡然一白,语气却不变:“好看。”
他该用别的方式,就像这样,她能去任何地方,能开开心心的笑,但若离他十步之外他便会察觉,术法会连接着他,将他强行拉回她身侧。
谣谣很好,非常好。
是他欲望深重,是他卑劣,不择手段也想将人留在身边。
思及此他眸色一暗,没事的,她不会发现的,他不会离开她十步以外,他永远不会。
他面色白得太明显,岑谣谣狐疑,她凑近,明亮眼眸将人看了又看。
“公子面色怎的这样白,不会是又背着什么人,做了什么伤害自己身体的事吧?”
祈成酒恍然回神,他看着眼前的人,倏地将人举起放在窗沿上,倾身凑近。
岑谣谣呼吸一滞,心跳一下加快,窗这点边缘并不能支撑她稳住身形,她只能紧紧抓着跟前人的衣襟。
“你……”
他却停下进一步凑近的趋势,只停在脖颈处,柔软若有若无贴近。
“姑娘,在下有一事不解。”
因为离得近,他的声音像落在耳边,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公子,公子为何事忧心?”
她动作不稳,险些就要摔下去,放在她身后的手陡然用力,将她稳稳撑住。
“在下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惹了心上人不高兴,不知要如何才能求得她原谅?”
他这,他莫不是在求和?
他还知道是自己做了不好的事。
她眉眼一弯,声音却克制着:“这可如何是好,不知公子心上人是何种性格?”
抱着她的人身形一顿,声音涩然:“她是极好的人,她喜欢笑,喜欢热闹,非常聪慧,面对强者也不害怕。
“她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喜欢被人庇护,拼尽全力也不会成为谁的拖累。
“她……对我也很好,很好很好,好到我每每想起,都想将她握在手心,藏起来,不想任何人看见。
“她是我即便在梦里,也要梦见的人。”
岑谣谣眉眼更弯了,不愧是在青楼待过几年的人,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她终于克制不住声音,带上满满笑意:“那这可怎么办呀,这么好的人都让你惹不高兴了,你是做了多过分的事?”
祈成酒看着跟前的发带,一晃一晃,间隙还闪着暗红灵光。
过分的事。
他眸色一暗,确实过分,他私心过盛,竟想将如此好的人困在身边,困在他这样的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