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男士们、女士们。”二层传来陌生的声音。
抬头一看,刚才还在手机显示屏上见到的家伙,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家伙就这么站在二层半人高的扶手上,手里举着一支步枪,另一只手甚至还在挥舞着打招呼。
“杀了他!”小坎布尔最先反应过来,几乎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枪声就响了。
戴着红色头罩的身影就这么直直的从二层跳了下来,敏捷的躲过了所有来不及跟上的子弹,落地后随即一个翻滚躲在了盛放着不知名化学用剂的铁桶后边。
子弹打在铁桶上,溅起亮白色的火花,叮当作响,却没有碰到入侵者的衣角。
“就一个人,包抄他!”小坎布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自己也抽出了手枪,准备用子弹来缓解自己不爽的心情。
枪声停下了,安保开始分散。
就在这个当口,杰森动了!他没有探头或者试探,而是整个人猛地从掩体后滑出,几乎身体贴地,像是压低身体准备杀死猎物的大猫。
两只手捧着步枪,甚至不需瞄准,只凭借着自己的肌肉记忆和直觉,他扣下了扳机,打出弹匣里剩下的两发子弹。
在他的身体就这么滑进柱子后边,枪声才后知后觉地响起,依旧没能伤到他一丝一毫。
“扑通”。
重物落地的声音从安保人员的身后响起。
有人不受控制地转头看过去。
小坎布尔额头中间出现了一个黑洞,嘴巴大张,脑袋维持着一个向后仰到人类骨骼无法承受的诡异角度,倒在了地上。
入侵者只开了两枪,一枪从小坎布尔的眉心穿过,另一枪则直接打入了他的嘴巴,不管先眉心还是先嘴巴,巨大的冲击力就这么同时折断了小坎布尔的脖子。
他死了,死得彻彻底底。
某种寂静开始蔓延,恐惧也随之出现。
“打个商量吧,我没兴趣浪费子弹,你们想必也没兴趣真的为了一大一小两个暴-君而付出生命吧冷静点,我会提拔第一个告诉我老坎布尔在哪里的家伙,怎么样。”
入侵者从柱子后慢悠悠地走出来,看上去相当自信。
他的自信很有道理,或者说,他的话说中了大家的心声。
一个能单枪匹马闯进来的家伙别的不说,肯定是身怀绝技的,刚才他的操作也完全说明了什么叫技高人胆大。
跟谁打工不是打,大家都是混日子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是没办法的事情,主动送死就不是了。
不过,也没人说话,他们只是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枪。
“没有打小报告的也行,走吧。”入侵者做了个让他们离开的手势。
最先行动起来的是制du师们,他们本来就不全是自愿过来干活的,趁这个机会当然是能跑就跑。
紧接着就是安保人员,不管入侵者要干什么——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很明确——他们都没兴趣加入。
杰森独自一人慢悠悠地顺着角落里的楼梯,走向更下方的一层。
门打开的时候,老坎布尔正在享受微醺的时光,对面叛徒奄奄一息的求饶对他来说是最动听的音乐。
“看上去我打扰了你的快乐。”陌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老坎布尔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来。
是个陌生的家伙,看上去是新人。
在哥谭混了一辈子的老坎布尔从曾经那个最混乱的时光活了下来,还在大势力的碾压中建立起自己的力量,这绝不是巧合。
老坎布尔放下手中的酒杯。
“你走到了这里,看上去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已经死了。”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哦,那个染着金毛的小子是的。”入侵者笑着点点头,“干脆利落,别担心,他没机会感到疼痛。”
似乎这是多么仁慈的举动。
“看上去你知道我们,哥谭本地人”老坎布尔的视线在来人身上扫视了几圈,“那是当然的了,外地人可受不了这里。”
“嘶……冬天又湿又冷,夏天又潮又热,春秋天短得要命还挂着恨不得把人脸皮子吹下来的刀子风得了吧,真有外地人过来,我才要骂一句傻子。”杰森发出嘲讽的声音。
“所以,你的花名是什么”老坎布尔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颤颤巍巍地吸了一口,吐出浓郁的白烟,“看你的打扮,又是那些搞马戏团的傻蛋”
“红头罩。”杰森说出了自己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