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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污染侵蚀着实不是一个好受的过程，那感觉并非痛，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异物感，身体会下意识排斥、战栗。

诡异污染人类不外乎两种形式，一种是粗暴地直接将污染灌入，几分钟就可以让人痛苦扭曲地死亡而后变成诡异。另一种则是舒缓的、故意诱惑地一点点入侵，有时人会像浸在温水中一样，下意识感到窒息和排斥，但周身又很舒服。

祸犬并不是热衷于将人类污染成自己从属的诡异，它一向独来独往，杀人也干脆利落。这估计是他头一次这么做，起初还有些控制不住速度。

但S级诡异对力量的掌控绝对是顶尖，秦弦仅仅是痛苦轻吟了两三次，他就将污染的速度控制到一个绝佳数值，正好处于让人沉醉其中又有些本能抗拒，排斥感与满足感的结合简直让两人都头脑空白。

在一片混乱中，秦弦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又出现了猫的特征。

尾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和狗尾巴勾在了一块儿，敏感的耳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殇元咬在了嘴里。

“怎……怎么又是猫？”

这明明不是那个道具的副作用，怎么又和猫扯上关系了？

秦殇元吐出发红的尖耳朵，亲了亲他眼角，舔掉一滴眼泪。

“可能是那次污染将你的形态定型了。”

秦弦疲累地喘了口气，不爽道：“就不能……嗯，不长出耳朵和尾巴吗？”

“当然可以，你自己不太能控制，但我能通过核心控制你体内的污染。”

说着，秦弦在上下跳动的视野中见到自己体内的污染流动了一圈，身后的尾巴骤然消失不见。

“哼哼。”秦弦突然笑了两声。

秦殇元凑过去拱他，“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之后就算继续怀疑你，或者灭了主神后再反手灭了你可能都不太行了。就连之后战斗，我们都得在一起。”

他突然又警觉地睁开眼，似乎是想正正经经做出怀疑的眼神，但现在这个状态怎么抛眼神都像在勾人。

秦殇元控制不住撞了好几下，才被秦弦揪着头发逼停。

秦弦问：“之后战斗，我们不会也得像连体婴一样吧？”

虽然秦殇元很想回答一句“是”。

想想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在所有人和诡异面前秀恩爱，多好。

可惜按照人类的三观，这种画面属于离谱范畴了。秦弦绝对会立马把他踹下床。

他只能实话实说：“不需要，现在是注入污染……控制污染的话，我只要能看见你就能控制。”

秦弦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嗯、好，那……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秦殇元舔了舔他唇角，笑道：“还没呢，你不需要做什么，躺好就行，全都交给我吧……”

窗外阳光彻底沉默，只有些许柔和的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十指交叉的两只手上。秦弦感觉这一晚格外漫长，好像过了几小时，但又好像只是一瞬而已。原本他早就学会准确估算时长，但此刻过往的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

毕竟他意识都不怎么清晰，到最后也不知道是疲乏地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等他醒来时，晨光已经从另一边的窗户照到了床边。

几点了……？

秦弦睁着竖瞳，艰难恢复思考。正准备去床下找手机，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不，也不是动不了……而是他一动的话，就会带动另一个人，甚至连转身都做不到。动作稍微大一点，就能浑身一颤。

他咬着牙深吸好几口气，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手往后伸，摸到秦殇元的皮肤后死死掐住。

秦殇元痛得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委屈道：“怎么了弦弦？痛……”

秦弦继续用力，忍无可忍道：“你……堵在里面了！那是什么东西！？”

秦殇元似乎也有点丧尸思考能力，茫然好几秒才懒洋洋回答：“哦……那个啊，我是狗啊。”

“x的！给我弄走！”

“啊！扭着了，你别动，别动！再动就真的出不来了。”

秦弦脸色一僵，不敢再动弹，乖乖地整个依靠进他的怀抱里。但为了防止这家伙知行不一，他再次强调：“现在看太阳的高度大约七点，到八点要是还没结束我就给你剪了。”

秦殇元默了默，他当然明白秦弦执行力。但这种事情不是他主观就能随便控制的……深吸几口气后，他越是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就越忍不住回想秦弦昨天的表情。

几分钟后，秦弦额头冒着青筋。

这家伙果然不靠谱，算了，自己引导着去想想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