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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第2页）

“我尽量控制。”爱德华也翻了个页。

邦妮偏头看了他两秒，然后低声道：“我外婆年轻的时候真的挺怪的。我妈说她有一回用茴香泡澡，结果整整一晚没合眼。”

“所以你也泡茴香？”

“我泡牛奶。”邦妮理直气壮地说着瞎话，“因为电视上说对皮肤好。”

“确实。”爱德华认真点头。

他们之间的语气，不像是情侣，也不像单纯的朋友，更像两个默契的潜水员，在一片浑水里保持交换氧气的速度。

教室里老师在讲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后格局，课本翻到的一页印着雅尔塔会议的黑白照片。

邦妮看了一眼照片，问：“你当时在哪？”

“你指雅尔塔会议？”

“你不是活了一百多岁了吗？”

“那时候我跟卡莱尔在芝加哥。”爱德华顿了一下，“不过我确实看过那张报纸。”

邦妮小声道：“靠，你们都不需要上历史课了吧。”

“我只是复习。”爱德华笑。

邦妮正准备继续吐槽，前排一个女生忽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邦妮，你今天是跟卡伦一起进教室的吗？”她的声音不高，却刚好让周围几排的学生都听见。

邦妮面无表情：“没有。”

“可是有人说早上看到你们从一个方向来的。”

“那是因为校门就那么一个方向。”邦妮毫不客气。

女生笑了一下，回头不再多言。

爱德华却偏头，“你今天确实不太好惹。”

“我今天已经很温和了。”邦妮翻书。

爱德华轻轻笑了一声，但没再说话。

邦妮却盯着课本，突然问：“你们家其他人……都知道了吗？”

“知道。”爱德华回答得干脆。

“他们什么反应？”

“震惊，困惑，不太确定我要不要去医院检查脑部。”

邦妮“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那你有没有打算……让他们见我？”

“如果你愿意。”爱德华看着她。

邦妮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她若有所思地继续看书，一页都没翻。

讲台上传来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声音，邦妮整个人下意识往后一缩，结果那问题点到她前排的学生。

劫后余生。

爱德华侧过头看她：“你刚才真的有点紧张。”

“因为我在回忆梦里的某个瞬间。”她扯了个理由，“我在想，如果你在现实也能像那样……暴力，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进军奥运会？”

爱德华笑意更浓了点。

“快下课了。”他说。

她“嗯”了一声，合上课本：“之后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