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凛显然很享受他这种全然依赖的、无法预判下一步的反应,总是在他即将缺氧时,再次覆上唇瓣,指尖也在他的腰侧和脊背上游走。
那触感轻柔如羽,所过之处,点燃一簇簇细小的火苗。
蔺遇白忍不住弓起了腰脊。
未知与黑暗放大了所有的触感,每一次亲吻,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加倍的感官刺激。
蔺遇白感觉自己像漂浮在海上的一叶扁舟,唯一的依靠便是身前这个掌控着他一切的少年。
他只能紧紧抓住裴知凛的衣襟,指尖因用力,泛起根根青筋,整个人在沉沦与挣扎二者之间,彻底迷失在这片充满情|欲的暗潮里。
过了一会儿,他能听见裴知凛解自己睡衣纽扣时布料发出的细微摩擦声,还有那裹挟着滚烫温度的吐息。
当裴知凛指尖触碰到他腰腹的皮肤时,蔺遇白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少年的手指很凉,反衬的他肌肤很热。
这细微的反应似乎取悦了身上的人。
裴知凛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震动胸腔,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令人心慌意乱。
裴知凛没有急于进行下一步,在长达十分钟的时间里,他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蔺遇白被困在这片黑暗的牢笼里,无力逃脱,也不想逃脱。
他仰着头,脖颈绷出一道优美纤弱的弧线,光是教人看着,便很想戏弄。
裴知凛俯眸,深深吻了下去。
……
就这样持续折腾了一整夜。
翌日,蔺遇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还好,醒来的时候,裴知凛正在一旁帮他上药。
裴知凛一边帮他上药,一边低声喃喃:“怎么下面都肿了?涂一些药膏好了。”
一提到这件事,蔺遇白就来气,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并揣了一脚过去,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裴知凛闻罢一阵失笑,捉住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怀里一阵揉抚,道:“好,都怪我。”
裴知凛昨夜如狼似虎,无论蔺遇白如何捶他胸口、如何哭着求饶,他都不管不顾。直至后半夜,蔺遇白感觉自己像一团面粉,任由裴知凛揉搓捏摁,在与对方的交缠之中,他的气力逐渐殆尽,只能任由对方予索予求。
蔺遇白通身如散架似的,瘫软在床上,饶是他想起床,也起不来。
算了,反正现在还是在赛后假期,该逛的景点都逛完了,偶尔赖赖床,也没什么所谓。
帮蔺遇白上好药后,裴知凛又给他搽了一些润滑,最后问道:“起得来么?”
“当然起不来了!”
“好,我去给你拿早餐。”
门关上后,蔺遇白一动也不想动,干脆在床上躺尸。
他摁了一下按钮,落地窗前的藏蓝色窗帘,如开幕般自动拉开,奥兰多鎏金色的日光从外头亟亟斜射下来,落在室内的大理石地面上,仿佛盛开了了一朵朵金色莲花。外边是泳池、椰树、派对、烧烤,人声鼎沸。
蔺遇白本来想要加入到这份热闹当中,但是一动,身体就酸酸胀胀的,他彻底放弃挣扎,不太想动了。
偏偏这时候,有电话打了进来。
蔺遇白慵懒地翻了个身,爬去床头柜够手机。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蔺母打来的视频通话。
蔺遇白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也顾不上屁股疼不疼了,马上起身刷牙洗漱,并迅速换上了一套像样的、干净整洁的衬衣,一切整饬好后,他适才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奥兰多与杉城隔了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蔺遇白现在还是白天,蔺母那边已经是黑夜了。
历经一段时间的休养,蔺母的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不仅能够自由下地走路,还有自己干些活儿。
蔺遇白给蔺母分享了很多比赛的照片还有在奥兰多拍下的景观,蔺母满意地看着,道:“儿子真厉害,不过——”
她话锋一转:“知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蔺遇白挠了挠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看了一下日历,今天也不是什么重大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