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娘听好了……最好把你那些花花肠子给老娘藏严实了……别让我逮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说完,她不再看罗隐一眼,猛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走出了屋子,将那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未散的威胁,留给了瘫在炕上、兀自后怕不已的罗隐。
接下来,罗隐一直过得提心吊胆,如同揣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时刻准备迎接母亲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后续清算。
然而,令他倍感意外的是,母亲林夕月那边却风平浪静,仿佛那日炕上的雷霆震怒与冰冷威胁,都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她的言行举止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该做饭做饭,该串门串门,甚至脸上偶尔还会浮现出那种让他熟悉的、带着点慵懒的笑意。
直到第二天午后,罗隐心里头七上八下、战战兢兢地,试探着提出想要去找干娘潘英。
他原以为会遭到厉声呵斥或冷眼相对,谁知母亲只是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
她并没有出言阻止,只是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语调,慢悠悠地叮嘱道:
“想去就去吧……到了你干娘那儿,可得老老实实,乖乖听你干娘的话……别给你干娘添麻烦,也别……惹是生非……记住了?”
这过于平静甚至带着点鼓励意味的态度,反而让罗隐心里更加疑惑和不安,总觉得母亲这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潜藏着什么他看不透的暗流。
他怀着一肚子的忐忑与不解,一路脚步虚浮地来到了泰迪家。
轻车熟路地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一眼就看见干娘潘英正背对着门口,高高地撅着那丰硕的臀部,费力地擦拭着堂屋的泥土地面。
而老李,则大剌剌地坐在旁边一把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上,一双粗糙的大手,正极其熟练、甚至带着点肆意地把玩揉捏着潘英那随着擦拭动作而微微晃动的臀肉,那姿态,仿佛在揉捏一团发酵得恰到好处的白面,充满了占有和狎昵的意味。
潘英听到门口的动静,猛地回过头,看到是干儿子罗隐走了进来,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和窘迫。
她下意识地就想扭动腰肢,甩开臀部上那两只不安分的大手,却被身后的老李更加用力地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尴尬地僵在那里。
罗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头没来由地闪过一丝细微却清晰的不舒服,仿佛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被别人公然染指了。
但他很快掩饰住情绪,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算得上平静的笑容,向二人问好:“大爷,干娘。”
还好,老李似乎也只是顺手为之,揉捏了一小会儿后,便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手,还顺手在潘英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潘英如蒙大赦般直起腰,脸上带着尚未褪尽的红晕,不敢直视罗隐的眼睛,声音有些发干地询问:“儿子,来了……吃……吃过饭了吗?”
罗隐沉默地摇了摇头。
潘英像是找到了逃离尴尬的借口,连忙说道:“那……干娘这就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罢,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旁边的灶间。
过了一阵,简单的饭菜便摆上了桌。
潘英又转身去了泰迪的房间。
不一会儿,一脸憔悴、眼窝深陷的泰迪,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地跟着她走了出来。
一看到罗隐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泰迪的眼神瞬间如同点燃的炭火,几乎要喷出实质性的怒火!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这次竟然破天荒地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阴沉着脸,极其不情愿地挨着潘英,重重地坐在了罗隐的对面。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异常沉闷和尴尬。
昔日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一对冤家,此刻却被迫围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只有筷子偶尔碰撞碗沿发出的细微声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草草吃完,老李便不由分说地,连推带搡,将那个满脸不情愿、眼神怨毒的泰迪强行打发出了家门。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老李、潘英和罗隐三人。
几杯劣质的散装白酒下肚,老李的话匣子便打开了,脸上也泛起了油光。
他眼珠子狡黠地一转,嘿嘿一笑,凑近罗隐,用一种自以为压低、实则清晰可闻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酒气,偷偷询问道:
“小子……跟大爷掏心窝子说说……前天晚上……在你干娘那个又暖又湿的骚窟窿里头……待得暖和吗?得劲儿不?”
罗隐被他这突如其来、直白露骨的问题问得猛地一愣,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桌上,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啊?大爷您……您说啥?”
而一旁的干娘潘英听到丈夫这话,面色“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但她却并没有露出罗隐预想中的惊慌、恐惧或者羞愤欲绝的神情,只是深深地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夹着盘子里的咸菜,仿佛丈夫问的只是今天的天气如何。